么晚了,又是雪夜,我来了之后才不容易被知道。这么久不到你宫里来,想着来看看你……”
说话的功夫,楚遇已经是走到了青芜的身边,也看见了青芜是在做些什么。她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副做到了一半的鞋垫,针脚歪歪扭扭,楚遇看出了神,青芜耳根一红,不免将鞋垫往旁边一扔,有些恶狠狠。
“看什么看?!”
“真丑!”
一听到楚遇的话,青芜简直要气炸了,但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冷笑一声,就要拿剪刀去剪那鞋垫。楚遇这时候也不敢再逗她了,急急忙忙上前去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已经做了一半的鞋垫被青芜毫不客气的剪了一个口子。
“你做甚?”
“不是说丑么,剪了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青芜还不死心想去抢楚遇手中的鞋垫,到底力气赶不上那人,没能得逞。
“给我做的就是我的,丑也是我的,你不许剪。”
青芜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瞥了楚遇一眼,倒是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谁说是给你的了,我是做着玩的。”
楚遇倒是被这样的青芜逗乐了,将鞋垫藏在了袖子里,这才坐了过去,摸了摸青芜的头发。“就是再丑,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是欢喜的。”
在旁边油灯的照射下,青芜的脸慢慢的红了,楚遇轻轻地靠了过去,将青芜揽在了怀里。记忆中,这是青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楚遇做衣物。青芜女工不好,加上对这些没有兴趣,直到很久之后,她也不肯告诉楚遇当时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兴起了给他做鞋垫的心思。
她那般爱楚遇,爱到为了他宁愿做一些自己压根不喜欢的事,那么自己呢?自己只是一个并不出色的复制品,除了用用那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甚至都没有一张和那人相似的脸,不然她也许就能在下手的那一刻……稍微心软了些吧?
呵,这些记忆……这些记忆里全都是她和他的甜蜜,即使自己不想去想,脑海里也会有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以前以为自己就是楚遇,那些都是曾经的美好,但是现如今,曾经的美好都变成了□□。
这□□却让人欲罢不能,即使他不愿看见那两人的回忆,可是那回忆里满满的都是她。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还拥有这些回忆。
迷迷糊糊中,他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星子闪烁着亮光。他眨了眨眼睛,才知道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上,这篇暗无天日,大多都出自自己的手笔。他动了动身子,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不免闷哼了一声。
有人回过头来,却是甚笏,她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明明是一只小狐狸,却像是一只小兔子,看上去分外可怜。
“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好些了没有?”
他转了转眼珠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半空中,身下是坚实的物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应该是这东西支撑着自己才能飞在半空中。最前方站着一个娉娉袅袅的身影,身子婀娜,青丝墨黑,若不是那一身白衣,他竟会以为那是青芜。
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猛地回过头来,眼中却带着满满的嫌弃。那女子提起裙摆,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面上蒙了一块白纱,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剪水眸子。
“按住他的肩膀,我要把匕首□□。”女子的声音甜美柔和,却是对着甚笏开口。甚笏倒像是很相信这个女子,听话的点了点头,便按住了楚遇的肩膀。
楚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身后一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甚笏立马眼泪汪汪、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女子,女子撇了撇嘴,却是将带着血的匕首收回了袖子里。
“这点疼都忍不了,那她当时扎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躲呢?”说完这句话,女子一甩袖子,径直远离了两人,声音渐渐远去。“我也是疯了,干嘛不让她一刀捅死你得了,看看这四海八荒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要是我的话,十刀也捅下去了!……若非是……”
话尾声音却是低了下去,变成了嘟嘟囔囔。
甚笏泪水盈眶,轻轻扶着楚遇的胳膊,肩膀上衣服被砍破了一道,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了,但还是能看出隐约的血迹。甚笏拽起自己的裙摆下面,一用力撕下了一块棉布,细心地帮楚遇擦着伤口。
“别担心,我没事。”
到底是不忍心看甚笏这般难过,他忍住身后的痛,小声开了口,却是安慰。不过显然这安慰并不抵什么用,甚笏眼泪落得更凶了。
“都是甚笏的错,甚笏若是去的早一步,也许公子就不会被捅这一刀了……”
“你就是早去十步也没用,他这一刀,迟早要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白衣女子又走了回来,居高临下的开了口。一甩手,将手中的一个白色的瓶子扔给了甚笏。
“给他抹点药,别我辛辛苦苦的救回来的人又死了。”
甚笏接过瓶子,眼中满是感激。她对着白衣女子开口,手上却是已经打开了白色的瓶子。“谢卿泠神君救命之恩,来世甚笏做牛做马,必定要报答您。”
那女子挑了挑眉,似乎是发现自己脸上的那块白纱没了用处,便伸手将那抹白纱从脸上揭了下来。她瞥了一眼照顾着楚遇的甚笏,撇了撇嘴。
“得了吧,我救他也不是为了你,不指望你的来世再报……”顿了一下,他再次开口,声音却是低了下去。“一个恩人你都报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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