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在等她回答,她无兴趣探究。反正,她认定他存不了好心,从开始到现在,什麽“饭吃了没啊”,“住得习不习惯啊”诸如此类的正常谈话,没在他们之间发生过。
“手,该是无碍了?”停顿有一阵,低醇的声音继续响起。
猫哭老鼠假慈悲!
她不应不理,他阴阴冷冷的补完後句:“旧伤一愈,这便急著要添新伤了?”
这句理解起来挺容易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她咽了口口水,小心肝不很争气的颤了一颤。
“这几日,在做些什麽?”他不紧不慢的重复问句。
明知故问啊明知故问,她半步也不能离,这点地方,这麽些家具摆设,还能做什麽??
腹诽完了,她权衡了一下,然後淡淡的开了口:“没做什麽。除了吃喝拉撒。”
“是麽……”这一声拉得很长压得很低,“见我来,你似乎不太高兴?”
……明知故问啊明知故问!她又不是受虐狂!难不成还要她敲锣打鼓兴高采烈的欢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您来虐待我折腾我我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表实难形容……
经过一番斟酌,她镇定的,委婉的回答:“夫人们……所有的夫人都在等你。见到你,她们一定很高兴。”
她在夸他呢,用了“所有”衬托出他的无穷“魅力”。
“哦?你是在埋怨我,这几日冷落了你?”
……他的耳朵是怎麽长的??他从哪里听出她在埋怨??……非要说冷落的话,她谢谢他的冷落,巴不得他永远冷落下去,最好冷落到赶她出冥宫,喝令她滚出冥界,当然了,还得带上阿魏苍木……
不管他是否故意曲解,反驳太累,违心的迎合她做不到,所以,她还是闭嘴吧。
“你说无事可做,我倒觉得你甚是忙碌。”
“淫物就是淫物,何必假装,何必自欺欺人?”
“对著男子便要发浪求欢,本性如此,是麽?”
“除了他,还有宫中侍卫。既不愿安分,那我就把你赏给他们。日以继夜,让你张腿浪个够,这样可好?”
刘寄奴懵了。
这……这什麽跟什麽?!
他在胡说八道什麽?!她一句也听不懂!
她猜的完全没错啊,他哪会存什麽好心呢,厌了换一换口味,不施与ròu_tǐ折磨,用言语来侮辱打击。
yín_wá,dàng_fù,人尽可夫……她听得够了。是啊,她并非贞烈,她也痛恨自己。他不忘声声提醒,不忘挖苦讥嘲,把她的自尊踩在脚底,揭她血淋淋的疮疤……够不够?!他要怎样才够??
才刚气愤的抬起头,冷冷暗香“忽”的袭来,他欺到她面前,衣袖拂动,她的下巴被大力掌住。
她被迫对上他。她以为,此时这张可恶可憎的脸上必是一派得意愉悦。没想,菲薄的双唇紧抿,他的脸色黑沈,除了阴郁遍布,还有怒气弥漫,似乎是经过了克制,但仍是明显。
他眸中的血色冻结了住,他掐著她,幽幽的说:“笑啊,怎麽不笑了?进房前不是笑得很好麽?”
莫名其妙……他在发什麽神经?!
“你干什麽?!我没有惹你!放开我!”忍著下巴处的疼痛,她努力平复著胸前起伏,动嘴发声。
他古怪的盯著她,居然松了手。他的目光落往她的身後,然後曲起了手指,装著花儿的瓷碗无声无息的离了小案,一路漂漂浮浮,来到了她的身旁。
“这是什麽?”他偏著头问。
孤零零浮在半空的瓷碗,很奇妙的一幕,她却没空去过多惊讶。
“花、花啊……”为什麽问她?他没见过?不知道麽?
一会儿骂她,一会儿掐她,一会儿注意起了花……神经病,真的是神经病!
“哪来的?”他的神色有了些许的和缓。
“是……”她的心里七上八下,他已经明确的问了,不得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但她能说实话麽?会不会害娑罗受什麽斥责??
“是……那个蒙著面的找来的,是我求他找来的。”她总觉得,他不会被轻易骗过。况且此刻她编不出完美谎话,那就半真半假先这样了。
“为什麽?你喜欢?”他扫一眼小黄花,语气温温淡淡。
她不敢轻易称是,硬著头皮犹豫道:“没什麽喜不喜欢的,反正无聊……就求他替……”
话没说话,他手指一动,瓷碗摇晃几下,直直往地上落去。
她睁大了眼,阻止不了瓷碗直线下坠,阻止不了那清脆的碎裂声,也阻住不了大脚踏下,黄色小花隐於其鞋底。
“不喜便好。这类草芥无需存於我冥宫。”
他大概在笑,她听出他话中轻蔑笑意。
定定的看著那只脚移开,黄色花瓣七零八落,和著泥土,粘了一地。
因为不喜欢,就可以随意践踏?
没有权利,全由他主宰?
鲜亮的鹅黄色污了暗了,再无法生机勃勃的摇曳,因为已是支离破碎。
她倏地抬头,狠狠的瞪他,瞪他。
一股情绪,在胸间翻涌,奔窜在她的四肢,无法抑制,她用力的握拳,一下下的抖。
她边不稳的抽著气边扑了过去,抓住的是他的手臂还是什麽,她不管,总之,她张嘴就咬。
打死他,咬死她,她一直一直想,想了很久了。
扑住的身体似是一僵。齿尖磨著衣料,咯吱咯吱,她用尽全身的劲,疯了一般,紧咬不放。
疼了?哈哈。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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