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侍卫前呼后拥着,朝这边走来。她赶紧从大雄面前走开了。然而,太守周礼已经看到了她。
周礼猜想:那个瘦削的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冤情,跑到衙门来告状的?于是,他吩咐一名侍卫:“去把刚刚离开门口的那名女子叫回来问话!”
不消片刻,侍卫就把司马澜带到了周礼面前,并且在司马澜耳畔低声指示道:“这就是我们太守大人,你快跪下,向太守大人请安!”
司马澜差点依言跪下,毕竟,她在过去八年内已经被逼下跪太多次了。然而,她及时阻止了自己,反而抬头挺胸,站得更直。
“大胆!”侍卫立刻叫道:“你怎么还不跪下?”
周礼则按捺住惊讶的神色,以严肃的语气询问:“你是何人?见到了本官,为何不跪?”
“因为,” 司马澜鼓足了勇气,望进了周礼的眼睛,以无比清晰的声音答道:“我是大晋惠帝的亲生女儿,清河公主司马澜!”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临海公主
当吴兴郡太守周礼面对一个自称是清河公主的瘦秀少女,他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你凭什么说你是清河公主?你可有证据?”
司马澜一时之间被问住了。
“倘若你凭空捏造,妄想获得荣华富贵,可会受到重罚,你懂不懂?”周礼教训道:“看在你年纪轻轻、少不更事份上,本官不与你计较。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跪下来磕个头道歉,然后告退吧!”
“不!”司马澜连忙否认说谎。她想到了自己其实有证据,就赶快表示:“我随身携带着母后的皇后玉玺,可以作为凭证。”
“皇后玉玺?”周礼忍不住面露惊讶,怔怔问道。
“是!”司马澜郑重点头答道:“母后被匈奴人俘虏,她的皇后玉玺已无用处,就给了我做纪念。我怕弄丢了,因此总把那玉玺缝在衣襟内侧夹层之中。只要太守大人给我一把剪刀,让我到一个空房间去剪开缝线,我就把玉玺拿出来给大人看。”
周礼听了,认为这倒也无妨,就吩咐属下去拿一把剪刀,并且带领她去衙门内一个空房间。
不到两刻钟以后,司马澜又被带去了周礼的书房。她把母后的玉玺放在周礼的书桌上,让他拿起来端详。
“嗯!”周礼看过之后,点头说道:“这玉玺看样子倒像是真的。不过,兹事体大,本官不敢擅自下断论,必须禀奏皇上。这样吧!本官待会叫人带你去寒舍,让内人接待你住个几天。等到皇上看过了本官的奏章,再依照皇上的裁夺,来决定你的去处。”
于是,一名侍从叫来了马车,把司马澜送去了太守官邸。太守夫人看了侍从所传送的,太守亲笔写的短笺,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对司马澜非常礼遇。
不出三天,周礼派人快递去呈给现任皇帝司马睿的奏章就有了回音。一名太监带来圣旨,谕令周礼次日早晨带那名自称清河公主的少女去建康,进宫面圣。
司马澜一见到中年的司马睿,就以过去对司马炽的同样礼节向他下跪请安。司马睿目睹她纯熟的宫廷礼仪姿势,立刻信了她八成。
一名太监从司马澜手中拿去了惠帝皇后玉玺,转呈给皇帝看。司马睿仔细端详了一番,也确定这是真玉玺。
不过,司马睿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叫司马澜平身之后,半信半疑说道:“朕看得出来,这个玉玺是真的,你一定在洛阳皇宫住过。问题是,你身上带着惠帝皇后的玉玺,并不能证明你就是她女儿。匈奴人攻破洛阳皇宫以后,必然造成一团混乱。一名宫女若要偷走惠帝皇后的玉玺,想必十分容易!”
司马澜没想到皇帝会如此推论,怔了一下,但她想了一想过去洛阳皇宫的宫女,就开口回道:“启禀皇上,澜儿记得母后说过,宫女入宫的年龄在十三到十八岁之间。假如澜儿是一名宫女,离开洛阳皇宫的时候至少有十三岁,那么现在就有二十一了。可是澜儿今年才十六岁。”
“哦?”司马睿打量了一下司马澜,沉吟道:“你看上去倒是连十六岁都不到,似乎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是,有些女子天生瘦小又童颜,一名二十一岁的女子外貌像你这样,倒也并非毫无可能。”
“皇上!”司马澜眼看皇帝那狐疑的态度,不禁有些急了,迫切问道:“澜儿要怎么样证明,皇上才会相信,澜儿就是清河公主?”
“这---”司马睿差点答不出来,略加思索,才缓缓答道:“朕总算想到了一个鉴别方法,就是宫女多半没读过书,识字的也最多只会写几个字而已,但是公主会受教育。启蒙年龄大约在五六岁,而你说你八岁离开洛阳皇宫,那么启蒙已有两三年,起码应该读过《孝经》。朕就叫人拿一本《孝经》过来。如果你读得出来,朕就相信你是清河公主!”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司马澜无法提出异议。然而,她却不免暗中捏一把冷汗,因为,她已有八年未曾再读过一本书了,不知以前认的字,到底还记得多少?
一名宫女捧来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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