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灼热,也同这个世界一样炎炙无情,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让他感到兴奋不已。一年多来没有在舞台上表演,他很怀念这种感觉,无比的狂热、专注,所有的情感都能寄托在跳动的琴键上──
今天,是礼若晓的生日。
所以每年的校庆演奏,他都尽全力赢得这个机会。只有弹琴的时候,他会觉得远在英国的若晓,没有离他那麽远…而是闭上眼就能碰触到的,亲近。舞台上,尽情演奏、诉尽他对她的思念──若晓,生日快乐。
他一直一直,很想这样亲口对她说。
然而,成真後…他却,无法如想像那样轻松地说出口…明明近在尺尺,却远得无法触摸,连看也不被允许。她早已不是她了,她是泰依丝,她的生日不是今天,而是七月四日。
她不是礼若晓!对,她不是,她不是他用尽生命珍惜呵护的妹妹,不惜以谎言扞卫她幸福的唯一家人……
坐在台下二楼包厢位置的若晓,正着迷地盯着舞台上。那片金黄灯光下,少年柔和陶醉的脸庞,就和海报上一样,全然地沉浸在音乐中。嘴唇半阖,似哼似唱,倾听乐团的演奏,一来一往地配合着。
华丽、明亮而憾动人心…
这麽近,第一次,离他的演奏这麽近的距离。原来这就是若暮的演奏,和y上带有杂音的琴声不同,如此确实的存在着。耳畔重绕着都是他的琴声,眼里尽收的,全是他的神情…她的哥哥,礼若暮。
她爱他,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他。但不能,她不能爱他,她都已经造成他那麽多痛和恨了,她还想再对他造成什麽伤害呢?
有人说过,爱情,一人很空,三人拥挤。
但对礼若晓而言,所谓的爱情,注定只有,她一个人。
作家的话:
昨天欠着的三更....还想看吗rz
☆、36她知道了哦
礼若暮下了台,一次又一次地出来谢幕,整个乐团员和指挥带着鼓励与敬佩的目光,直接地穿透过来。整个演奏厅全部都是为他而鼓的掌声。崇拜、热情的鼓噪不断在密闭空间里回荡。炫目的金黄灯光打在他脸上,很热,且让台下的一切脸孔都模糊开来,舞台上,就彷佛身置在另外一个世界,把包含她的一切,全都与他隔绝开来。
老实说,这种感觉像尝了mí_yào,恍惚而不真实的美妙…因为,他不用面对那些让他窒息难受的憎恨,与爱情。
他知道她就在台下几百个观众之中,可他却无法认出她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理所当然的爱她。
若晓…只有在钢琴前,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向众人诠释,他对她的所有思念、渴望。
抚过琴键的手指,似而温柔似而狂野地演奏着…脑海里想得却全都是,她,她的身体,她那柔软温暖的美妙ròu_tǐ、每当他占有她的时候,痛苦却无法压抑的娇喘、婆娑的眼泪。很难描述那种心思的悸动,她是他的,每每高潮间的一片空白里,礼若暮都会为得到她而感到无比的狂喜。
但伴随着残忍的喜悦後是更加无止尽的绝望。就算无耻如他,也会感到愧疚、不安与怜惜…她绝对恨透他了吧…却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他。那双无辜无瑕的眼眸,噙着莹透的泪珠深深地注视着他,他不止一次从她眼中的倒影看见自己的孽。
曾经,他确实很恨、很恨她的。
若暮不是完人,眼睁睁看着妹妹到了欧洲,过着衣食无缺的富裕生活时,即使…一开始有多替她高兴,却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妒忌──她有的,他没有。
其实,他还是希望她幸福的。从小什麽也没有,只拥有彼此的两人,她的快乐,同时也是他的。但被留下来的孤独,还有心中深处被抛弃的恐惧…都是,他十年来的折磨。
若晓她,拥有所有他所没有的一切。
甚至重逢後,他发现她在养父母家中并不是如他预期的『幸福』时,她却依旧如童年时耀眼、无瑕。
她和他不一样,她从未因为命运坎坷而妥协,让自己堕落成悲惨的怪物。嫉妒,他真的很嫉妒她,他的妹妹,礼若晓…所以,他想亲手弄脏、践踏她…他伤害她的藉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活该,谁叫她总是那样忍气吞声,像个傻子一样拼命忍耐!她越是纵容,他就忍不住更加残忍。
然而,曲曲折折兜了一圈後,他才知道,他的报复,最终只是在自虐罢了。
每一次,他都在她眼里看见了自己的不堪。即使只是,卑微地渴望待在她身边,却会因承受不住那份美好,而感到刺眼。
…正因为是兄妹,那种不平与自卑才会如此强烈。再加上那些,想斩也斩不断的依恋、血缘亲情的羁绊,和渴望她身心的龌龊念头…像捆紧的铁链,让若暮如今身陷在囚笼里,无法动弹。
谁能理解呢?他爱他自己的妹妹,爱到只能以最卑劣的欺瞒来得到──欺骗她,也欺骗他自己,只因为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离他最近、却也最憧憬的存在。
到後台後,若暮以手背轻轻拭去额上的汗滴,转身要回自己的休息间。不远处的舞台上又是一次热烈的掌声,换乐团演奏的交响乐曲了。隔着厚重的猩红布幕,甜蜜的乐章清晰飘来,他对递给自己毛巾的工作人员礼貌一笑,快步离开。
现在的他不想跟任何人寒暄,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让自己噪动的心频镇定下来。
推开休息室的门,坐在梳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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