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说了,她要亲手给我做一身衣裳呢。”
“嗯,我们家小杏就是厉害。”薛柏毫不吝啬地夸自已的堂妹。
听向来最会说话哄人的三哥又这样亲昵地叫她,春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给薛柏掩掩被角,一边问道:“三哥渴不渴?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吧。”
薛柏确实渴了,点点头,等春杏出去后,他利索地起身穿衣,身子到底有些虚,就靠着被垛与虎子说话。
叶芽进屋拿东西,瞧见薛柏起来了,急的脸都白了,“你才刚好一点,干啥不好好躺着,万一折腾得更严重了怎么办?赶紧快铺好被子,好捂着发汗。”
薛柏定定地看着叶芽,看她为他着急为他心疼,他浑身轻飘飘的,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觉得,这次他病倒,一是因为学堂里许多人都病了,他无意间染了风寒,可更多的原因,大概是他的心病吧。自打搬到镇子上后,他一直很难受,想她想的头疼,想她想的睡不着觉。他知道,大哥也想她,可她已经是大哥的媳妇了,大哥的心是定的,他却不一样,他只是一个人偷偷地想她,以前每天至少都能见她几面,现在却是见都见不到了,他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想暂时忘记她专心读书,他做不到,想要先得到她的心,他不敢,万一,万一将来他身不由己负了她怎么办?他相信自已的才学,相信他能步入仕途,也正是因为知道官场上有太多无奈,他才无法确定自已能否给她承诺并履行到底……
幸好,大病一场,醒来就看见了她。她唇边的温柔浅笑,她柔和的低语,美好的像束光,直直照到了他心里,让他豁然开朗。心里有了她,他还会为别人动心会因为各种原因娶别人吗?不会。那么,既然不会再娶旁人,他又怎么会负她?他真傻,白白纠结了那么久。
“二嫂,我没事,一直躺着挺难受的,你就让我坐会儿吧。”他朝她粲然一笑,却用拳头抵住唇,咳了咳。
见他如此逞强不爱惜身体,叶芽真的生气了,“还说没事呢,看看,又咳嗽了吧!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已。虎子,帮你三哥把被子铺好!三弟,一会儿我进来,你要是还坐着,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说完绷着脸走了出去,连之前想要拿什么东西都忘了。
被骂了,薛柏心里却像灌了蜜似的甜。
“三哥,二嫂那么凶,你怎么还笑啊?”虎子好奇地看着他问。
“你知道什么?”薛柏低低地道,自已铺好被子,重新躺了回去,心中已有了主意。
因为薛柏生病需要好好补补,正好又意外赚了一笔钱,叶芽特意让薛松买了鸡鱼回来,几人围坐在炕上,吃了一顿颇为丰盛的午饭。
饭后,收拾完碗筷,大家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不知不觉,到了该回家的时间。
顾忌春杏在场,薛松竭力忍着不去看叶芽,可他越发冷峻的脸庞却泄露了他的异样。
叶芽看看极力隐忍的薛松,又看看病倒在炕的薛柏,纵使不舍不放心,还是道:“大哥,三弟,你们……”话未说完,却被一阵强烈的咳嗽打断了。
“三弟你没事吧?”
听着那好像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声,叶芽心都揪成了一团,焦急地看着面色涨红的薛柏,“怎么突然咳的这么厉害?要不要再请郎中过来看看?”
薛柏继续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止住了,抬头望着叶芽,犹豫半晌,道:“二嫂,咳咳,既然你后天还要来镇上教他们做山楂糕,不如今明两天就歇在西屋吧,咳咳,我,我想多吃两顿你做的饭菜,大哥做的,现在实在吃不下,咳咳……”
薛松神色瞬间变了几变,最后阴沉沉地盯着薛柏,好似要看透他。
叶芽犹豫不决,求助地看向薛松和薛树,“留下来,那家里怎么办?”
薛松抿着唇,他当然希望她留下,可他隐隐觉得,薛柏别有目的。这个三弟,最会装了,若不是昨晚听他昏睡中喊了不知多少声二嫂,他还真不知道他竟然也对她动了心。现在他明显是想骗她留下来,是不想再装了吗?真是这样,他该支持还是反对呢?支持吧,目前看来,她似乎对三弟无心,而且薛柏跟他不一样,他将来有了功名,定会有人愿意与他结亲,指不定就有对他日后科考官途有助益的好人家,若他也非她不娶,会不会影响仕途?可让他反对,他也做不到,情爱这种东西,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劝阻的?他已经尝过了那种煎熬的滋味,假如三弟入情同样深,他更没有理由阻止他。
薛树刚要说话,春杏就道:“二嫂你快留下来吧,三哥这样子,还得你照看他,大哥毕竟是个男的,哪有你会照顾人?至于家里,让二哥自已回去好了,后天我们再一起过来送山楂去铺子,顺便接你。”
薛树不愿意:“我也要留下来!”
春杏马上提出反对:“那不行,家里总得有个人看着,再说了,咱们都说好了,要一起摘山里红呢,你留在镇子上,那后天谁把山里红推过来?二哥,才两天而已,你就那么舍不得二嫂啊?我都替你羞得慌!”
“春杏!”叶芽又羞又恼,伸手去捂春杏的嘴,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遮拦了。
薛树可怜巴巴地伸手拽叶芽的袖子:“媳妇……”
“好了,二弟,让弟妹留下吧,三弟生病了,需要弟妹帮忙照顾。你听话,回家好好喂猪喂鸡,别饿着它们,后天弟妹就跟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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