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吧!”她转头对那粉衣女子说,语气熟稔。
见那粉衣女子同意,她便吩咐侍卫:“你们两个,抬上她父亲,咱们去义庄。”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将地上的乞丐连人带席子抬了起来。
我这才反映过来,心里一惊,看向她。她提步跟了过去,却在转身前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从头凉到脚,那明明是洞悉一切的眼神。
很久以后,我问她为什么当初会看出那人是我找人假扮的。
她笑了笑:“第一,你的表情虽然装的很哀痛,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悲意,让我起了疑心;第二,仔细看过去,那席子微微起伏,说明那人还有呼吸。”她顿了顿,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蝴蝶般的阴影,“第三,当时,我并没有闻到死亡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我想起那天的池塘边上我娘湿漉漉的冰冷的身体。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娘,下辈子不要再那么傻了。
胤禟归来
将那女孩带回府,吩咐丫鬟带下去梳洗一番。再带上来时,虽说脸色有点黄,看过去也俨然一个体面的小丫头。显然她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有些局促的揪着衣裳下摆。
“好了,别揪了衣服了,不用怕。”珂玥房里的大丫鬟观棋将她扯到怀里,细细打量。“这孩子真可怜见的。”说着擦了擦眼角。自从听了念巧的身世,她就没停过掉泪。
意琴有了先前被骗的经历,本来对她颇不待见,这下也抛开了成见。
“哼!天底下没有一个好男人!”意琴从刚才起就忿忿不平,眉梢眼底尽是怒意。在屋里滴溜溜转了两圈,走到桌前端了杯茶一口气咕嘟了个干净。犹不解气,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磕。
“啪”地一声,把一边低着头一直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的咏诗惊了一跳。抬头正好看见珂玥和知画进来,忙起身迎了过去。
珂玥刚才去换衣服了,没听见是什么事,一进屋,见几个丫鬟有的哭,有的怒,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问道,“几个丫头吵架了?是不是意琴把观棋惹哭了?”
“福晋,”意琴一听急的直跺脚,“您怎么能一上来就诬赖好人?”
观棋忙笑道,“福晋,并不关意琴的事。是我听了这丫头的身世,一时心里难受。”
“哦?”
意琴赶紧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活像个复读机。
珂玥听完也怒了,“哼!天底下还有这样做父亲的!那女人也实在可恶,别让我遇见还好,等我遇见了,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我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珂玥,让她先跟着观棋学几天规矩,过几天再让她到我跟前伺候,你看怎样?”观棋是珂玥的四个陪嫁大丫头中年纪最大,也最稳重的一个。
“行。那就叫念巧先在观棋跟前跟着学学规矩吧!”
观棋嗳的应了一声,又对我笑道,“姑娘,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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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秋分,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院里的槐树开始掉叶子。清早起来,地上落满密密的一层落叶。踩上去,柔柔的,软软的,发出细微的声响。
天空也一天天的更加高远,湛蓝的,一丝云彩也难见。不像300年后的北京的天空,总是氤氲着一层厚厚的灰气,让人看着气闷。
珂玥还是天天的过来玩,整天叽叽咕咕蹦蹦跳跳没个福晋样子。食为天的装修已经完成,厨师们的新菜如今也都做得极为不错,店员也训练的差不多了。定在九月初八开业。胤祯来信说他们这几日就要回来,看来肯定能赶上开业了。
念巧在观棋的调教下,一天天的越来越知退有理。在九阿哥府里好饭好菜的养着,这几天脸色也明显好了许多。
当初把她带回来就是看上了她那双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充满了生机活力,带着几分慧黠,几分倔强,几分对命运的不屈。
也许是自己的灵魂染上了太多的黑暗,对于这样干净的永远染不上尘埃的眼睛,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羡慕。
这个世界已经足够肮脏。
希望她能保持住这份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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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乏秋困。
午后。
胤禟踏入院中,只觉得静悄悄的。几个小丫头在廊下坐着,昏昏欲睡,连他进来也没瞧见。胤禟走进屋,只见一个丫鬟正坐在椅子上绣花,见他进来忙起身迎过来,“爷,姑娘正在屋里午睡呢!要不要我去叫她?”
胤禟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出声,放轻脚步进了里屋。
一进屋就看见怀暮侧身躺在床上,身上搭了条秋香色的丝被。青丝散落,遮住了脸,只露出花瓣似的红唇和尖尖的下巴。
胤禟轻轻坐在床边,轻轻将遮住她面孔的头发拂开,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贪恋的看着她绝美的面孔。她睡着的时候轻轻蹙着眉,长长地睫毛像飞累了的蝴蝶,翩然栖落,又像随时准备着再次起飞。她的身体以一种寂寞的姿势蜷缩着,仿佛等待着温暖的怀抱。
胤禟心里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触到的肌肤细腻柔滑,仿佛吸住了他的手指,让他再也不舍得拿开。
起初怀疑她是太子派来的人,一见到她,所有的怀疑都被否定了。那样的美貌,不管是谁都不会舍得送人,何况是好色的太子。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她的性子与别的女子也不同,没有一般女子的故作扭捏的小家子气,与他们几个爷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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