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去。不然等伺候起身的侍女过来,你就走不了了。”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平静。试探地叫了一声,“怀暮……”
我烦躁地别过身去,背对着他,“什么也不要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立刻穿上你的衣服回屋去,我要好好想想!”
他沉默地穿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我躺回凌乱的被褥,心里一片混乱。想什么呢?还有什么可想的呢?因为这件事与他翻脸,彻底否决掉他多年来的关心与照顾?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把它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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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黎明时分,董鄂府的上空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声。睡梦中的众人纷纷惊起,茫然四顾。狼叫?怎么会,城中怎么会有狼?那就是……公鸡打鸣?谁家杀猪?总之没人将这叫声与人类联系起来。
只有与凝华公主同处一院的十四贝勒知道这叫声怎么回事。此刻他正一脸黯淡的坐在床边,看着东方发白的天空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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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监狱
那个叫阿封的年轻侍从被狱卒带走了,并且一去不回。他们以为这是刑讯的开始,阿封不过是比他们先走了一步。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又是漫长无止尽的等待,难道那些人已经从阿封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阿封,还是没熬得住吗?
阴暗的走道里突然响起了久违的脚步声,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在狱卒和官兵的簇拥下来到黑暗阴沉,散发着霉味的大牢。
隔着粗而密的木栏,牢中的众人抬起头,再一次细细地打量着门外的这个女子。不管是第几次看见她,这样耀眼的美丽还是会让人一时恍惚。美得近乎暴戾。
“谁是刘三?”我皱着眉头看着牢中猥琐肮脏的众人,才几日,这些往日里杀人如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气冲天的侠士们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人群中,一个大汉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珠,他的表情麻木而呆滞,“我是。”
“开牢门,把他带出来。”
我大步朝前走去,身后两个狱卒架着一堆破布似的刘三跟在身后。本来就有一肚子的火气,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怒火更胜。难以置信。那个骄傲的男子,最后会死在样猥琐不堪的人手里。
进了刑室,看着房间里琳琅满布的刑具,他才从那种麻木不仁的表情清醒过来,眼珠子惊惧不安地乱转,“老……老子什么也不知道,你休想从嘴里知道一个字!”明明都吓得哆嗦了,仍旧死撑着嘴硬。
我冷笑了一声,“好!我成全你的骨气!”我本来也没打算问他!该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今天来,就是来要他的命!用他的死为我的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刽子手拿着磨石认真细致地打磨着凌迟专用的小刀,据说将刀子磨得越快,割肉时流的血就会越少,犯人死的会越慢。
被绑在十字刑架上的刘三脸色灰白,绝望地低着头,那架势,倒是有点像受难的基督。
狱卒殷勤地给我上了茶,我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慢慢拨弄着漂浮在上的茶叶,漫不经心地出声询问,“那谁,磨好刀了没?”从我进来前就在磨,尖利刺耳的动静刮着我的耳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听不得磨刀的动静,牙碜的慌。
“回公主的话,奴才磨好了。”那刽子手恭声答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
刽子手右手执刀,用严肃的神情打量着刑架上的刘三,似乎是在考量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
刘三的嘴唇颤抖不已,瞳孔在极度的惊恐之下,骤然扩大。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响起,在空阔的刑室内激起一阵回声。
“第一刀!”刽子手的徒弟在一边高声报数。
一片薄如蝉翼的肉在刀间上颤抖不止,刽子手手腕一抖,那片肉准确地飞到了不远处的案板上。
“第二刀!”刘三开始高声嚎叫,拼命挣扎起来。然而粗大的绳索将他牢牢地缚在刑架上,刑架又牢牢地钉入地下。他的挣扎只能是无用功。
第二块肉片精准地落到案板上,正好排在第一块的旁边,整整齐齐。
“好!”我忍不住为刽子手精妙的手法叫好。所谓熟能生巧,这个刽子手不知道片了多少人才练成这般手艺。
“第三刀!”刘三声嘶力竭地大叫,“别割了,别割了!我什么都说!”所谓的骨气,所谓的宁死不屈,只三刀而已。那刽子手止了刀,征询地看向我。
我冷笑了一声,“继续!割到他死为止!”
刘三绝望地瞪大双眼。
“第四刀!”
刘三哭起来,眼泪顺着牛铃大小的双眼滚滚而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为什么?狱里明明有许多地位比我高的人,为什么偏要杀我!你给我个理由!呜呜……”
一个汉子跟小孩子似的,委屈地又哭又喊。还跟我要杀他的理由。我一脸黑线。
“理由么?”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苦涩的味道随即弥漫在舌尖,就知道,狱中怎么会有好茶。我放下茶杯,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因为你杀了个不该杀的人。即使你是奉命行事,我也不能饶过你的性命!”
他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我冷冽嗜血的眼神,终于意识到我捉他来此并不是为了审问,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杀戮。意识到自己非死不可,他脸上现出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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