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没有刻意地折磨他们,这样的日子也足以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此刻终于自由了,终于安全了,他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却恍惚得仿佛置身于梦境。
我皱了皱眉头,沉声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诸位大人从屋里扶出来?”身后的士兵得令,忙进屋将人从里面架出来,与其说是架,还不如一个拖字来的贴切,许多官员手脚软的面一条样,根本不能自己走路,被高大的士兵两一个组拖死狗似的从里面拖了出来。
“将大人们先抬到阴凉底下,通风处安置着。手脚轻些。”话还没说完,看见两个士兵将一个官员从屋里拖出来随手丢在了地上,那个人本来就气息奄奄,被这么一丢,闷声闷气地痛哼了一声。我眉梢一扬,走上前去朝着那两个士兵的屁股一人一脚,“怎么着,叫你们轻些没听见?”
那两个士兵犹如犯了错事被家长抓个正着的小孩子,惊得跳起来,忙在我身前笔直地立好,目视前方,神情严肃,只是闪烁的眼神泄了底气。
我冷哼了一声,“不去干活,在这里立军姿?是不是想偷懒?那好,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立军姿,本公主就成全你们,到太阳底下给我站一个时辰去。”
“不不,我们干活。不偷懒,绝不偷懒!”那两个士兵连连摆手。
“哦?”我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我还以为你们更喜欢站军姿呢!”
“不,不!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那两个士兵露出讨饶的神情。
我大喝一声,“那还不快去!”
那两个士兵忙朝房间内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互相推搡,嘀嘀咕咕互相指责,一人屁股后面顶着一个脚印,搞笑的样子让我脸上严肃的神情差点没端住。这两个臭小子!
我轻咳了一声,看向瘫坐在地上一脸菜色,狼狈不堪的福建巡抚,“佟大人,您还好吧?”
福建巡抚佟匡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哼哼唧唧,听了我的话翻了个白眼,道,“还好?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还好?”
我看你挺好的,起码说起话来还挺中气十足的,光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一脚踏进棺材里了。我心中暗自腹诽,表面上却依旧关切道,“是本公主疏忽了。佟大人被关了四天,定是受了许多苦楚。佟大人先在为凉快片刻,本公主已经派了人去通知过府上,想必府上一会儿就会派人来接。本公主还有事,要到那边看看,佟大人自己一个人无妨?”
我一口一个本公主,总算让他想起来我的身份,他佟家再尊贵,也不过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我固伦凝华公主不仅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第一红人,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的主子!佟匡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刚才对我说话的语气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大不敬了,连忙点头,“无妨,无妨。公主请便。”
我朝他点头示意之后,随即转身离开。亲和关切的表情在转身的一瞬消失地无影无踪,眼神冰冷,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若不是为了那两个士兵,这种人也配和我说话?昨晚与林初儿对峙的时候,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就吓得他又哭又喊,屁滚尿流,那胆小如鼠的猥琐模样想起来一次就让人恶心一次。难怪那两个士兵会对他如此厌恶。这些新军战士,随着我攻打县城,追剿残敌,大大小小十几场仗打下来,就是铁人也会觉得累。然而浙南之乱刚平,福州事变的消息又传了过来,我们马不停蹄从浙南赶到福州,中途半口气也没歇,只为将这些被天地会俘虏的官员顺利解救出来。然而昨晚与林初儿对峙之时,佟匡却现出那样一副胆小猥琐的样子来,生生将我大清官员的脸面都丢尽了。战士们千里奔袭,救得却是这种货色,心里怎能没有怨气。何况他们与朱慈焕义军,与天地会、白莲教对战的时候,从来是占尽上风的那一方,浙南之役中,新军一路锐不可当,势如破竹,将反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他们一个个正热血沸腾,豪气万丈,哪里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被自己人泼了冷水。佟匡当日的所作所为在天地会的面前丢尽了大清的脸面,也丢尽了每一个前来解救他的士兵的脸面!
所以我能够理解那两个士兵的心情。可是佟匡毕竟是朝廷正二品大员,不是他们两个包衣之后能够得罪的起的。我不轻不重地呵斥几句,总比被他刁难要好得多。这个佟匡,我算是看出来了,色厉内荏,只会窝里横。
廊下几个士兵围成一圈,像是出了什么事。我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回禀公主,两个大人被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您看,……”
我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人,他们脸色苍白,浑身大汗,明显是中暑的迹象。由于拖得太久,已经陷入了昏迷。在这样的三伏天,一百多人挤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中暑是很正常的事。救出来的大多数人多多少少都有中暑的迹象,不过轻重不同而已。这两个人,一个是上年纪,年老体衰,一个又十分肥胖,所以格外怯热,中暑昏迷。
“这两个人是中暑!你们别围在这里,将这两位大人搬到通风的地方,解开他们身上的衣服。将你们身上随身带着的解暑药给他们灌点下去。”我面色不变,冷静地指挥着几个士兵。
此时被我派去打水的人回来了,十几个士兵有的抬桶,有的搬碗,抬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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