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说了一句夸他漂亮的英语,迟几许微怒地瞪了她一眼,吓得人家姑娘拍着大胸脯余悸未消地走了。
慕则止轻笑,“许许,别那么凶。”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迟几许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惦记的啊……”真是醉了,她的手都无力地垂下来了。
慕则止失笑,利落地开了门,将迟几许放倒在床,她夜里睡觉不安稳,喜欢踢被子,慕则止将人捞过来放平了躺倒在他臂弯里,稍有风吹草动便收紧手臂,将怀里的泥鳅制住,不许他乱动。
他的失眠症,好像彻底不药而愈了。
迟几许醒来的时候,罕见地,他还没有走,而且那双坚实有力的臂膀正紧紧地环着自己的腰,她无声地牵着唇,靠近他,学他的模样,一只右手何妨轻佻地勾着他的下巴,拇指压住他的唇侧,努力地吻过去。
但这样并不够,迟几许开始用力地吮吸……
滴水穿石,她一定能撬开他的唇关。
慕则止绷不住笑了,这一笑,那双清幽如水的眼瞬间睁开,迟几许吓得往后缩去,被他勾着腰不让离开。
“醒了?”他专程等她醒来。
迟几许这时才脸红,被抓了现行,她很自觉地变作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们之间只剩下一只拳的距离,很轻易,他便能触到她的脸,迟几许听到他微沉的嗓音,“许许,我不是不战而逃,那天,我在图书馆……”
那天他使出浑身解数,召了一大帮子的兄弟把他把住图书馆的任意出口,为了避免她羞愤逃跑,图书馆最显眼的电梯入口,摆了巨大的心状玫瑰方阵,慕则止家并不富裕,甚至一穷二白,连底细都不需要人调查,在他的衣食住行上便可窥全貌。
那天的玫瑰花、蜡烛、香槟,已经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
在走廊里踱来踱去,他想他的诚意太足了,这样迟几许都不接受,那就一定是眼瞎,可是,她那么漂亮,也不乏喜欢她的人,她会不会喜欢别人了,她会不会当众让他出丑,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后这些担忧和顾虑全化作心底无声地一句:管他呢,老子这么帅。
他等了太久,起哄的人都开始嗤笑,他掏出手机,却接到了医院的紧急通知——
他父亲工伤严重,已经送入重症看护室,而且暂且无法进行手术。
恍如霹雳。前一秒的笑容与脸上凝着、僵硬了,瞬间的晴天雨天都化作原野里远去呼啸的风,他屏着呼吸仓猝地往校外跑。
所有的钱都砸入了“告白费”里,他翻遍衣兜,也再寻不到一块可以用来打车的费用,跑了很久,已经无法再想,迟几许会不会来,她还会不会接受自己……
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走入社会的毛头小子而已,他发疯似的跑到医院。
惶恐是心底蔓延哀顽的草,疯长了一整季。时至如今,他还记得那一晚,医生遗憾地告诉他,“对不起,最佳抢救时间已过,病人已经没有了心率。”
他记得赶到医院听到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连医院的地面是怎样的冰凉,至今都一清二楚。
母亲拿着一张银.行卡,告诉他,他们终于能在寸土如金的市中心的买房子了,他翻出她包里烫金的秦淮的名帖,恍然大悟。
他愤怒而绝望地看着他的母亲,意识迷离得仿佛陌生,他仿佛不认识这个女人,他头一回见她。
“妈,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巧合。”他可笑地寻了个什么借口,尽管连自己都糊弄不了。
“则止,你听我说。”林女士想抓住什么,也许她上前一步是为了握住慕则止的肩,可惜他后退了。
怎么会那么巧呢,父亲是秦氏建筑工地的工人,他突然出事,秦氏的人突然出现在医院,她的母亲刚好拿了秦淮的名片,家里忽然多了一笔巨额……
他摇头,苍凉地落泪,“连我自己都不想相信你的话了啊,妈。”
林女士脸色微白,“则止,你要知道,我们家并不富裕,你爸要搬两年的砖,才能够你念一年的学,可我们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你要知道,你爸的工伤很严重,就算及时抢救,也未必能救活过来,但是有了这笔钱,你就能顺利念完大学,你还能……”还能娶到你喜欢的女人。
“秦家的工地出了问题,是他们要动工弄那个豆腐渣工程,他们活该,他们违法干事,你就因为这个,任由我爸那么……那么走了?”
年轻气盛,那时候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他后来知道,即使手术可以挽回一条性命,也许他的父亲最终也会因“抢救无效”身亡。
而他说那些话唯一的作用,不过是刺激了秦淮和秦炀对他的杀心罢了。
“慕慕,”他的眼光陷落在坍塌的回忆里,久远得她都触及不到,迟几许撑着小臂欠起身,在他的眉心烙印下她缠绵的印鉴,“我真心疼你啊,心疼死了。”
一模一样的话。
他从记忆里挣脱出来,无声地微笑,温柔而悱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这种果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第41章
“我的错。”他说。
迟几许扣着他的手腕猛摇头。
“慕则止,你真傻。”男人微怔,迟几许更近地贴了上来,温软如棉的身体紧紧地依着他,“后来回来了,连一面也不见我——”
“慕则止,我很想很想你。”
……
他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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