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勾勒线条的本领娴熟到已经不需要凭肉眼确定比例,而慕则止的身体也是她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亲密的了,她的手腕移动得飞快,作废的线条不多,最初都勾勒得很浅,原因在于她没有橡皮擦。
慕则止醒来时,她刚好放下铅笔,沾沾自得地笑着什么,他惊讶地欠起身,一掌拨开迟几许手上端着的画板,倒在棉被上。
雪白的画纸上,一条豹纹男士睡衣俨然成型,从宽阔的两侧斜削出两条裸肩长袖,渐淡的豹纹迤逦攀附得宛如花藤,下摆宽大成阔腿裤,腹部点着不知名的纹理,但是——
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迟几许用几条线牵出了一个特殊的布袋,香蕉状……
“迟几许。”慕则止简直咬牙切齿。
难得见到他动怒,男人漆黑的眼底山雨欲来,凛冽着问道:“这是什么?”
“吸天地之精华呃——的所在。”迟几许的脸沁出缕缕薄红,奇怪,画的时候完全随心所欲,为什么现在面对慕则止突然怪不好意思的?
慕则止深深地看了几眼这个设计,接受无能地覆住了额头,“你想做什么?”
迟几许“啊”了一下,“放心了,这不是给你穿的。但是这个设计很独出心裁嘛,男人睡觉的时候某个部位一定是要保护好的,所以这款睡衣在任何地方都足够宽松,唯独这里需要紧一点,突出它的重要性,要足够的……呃,突出……”
“你怎么这么……”慕则止穿上了天蓝条纹的衬衣,无奈地深深盯着她,“太污了迟几许。”
哎?这些都是跟谁学的来着?
天已经放亮,慕则止走出卧室的时候伸手将灯关了,看得出还是具备节能意识的,但是每晚照例是一盏灯火到天明。
她也穿戴整齐了下床,慕则止从浴室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发还有几绺贴着下颚,轮廓俊美无端,她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慕则止还留着大中分的过耳长发,破洞牛仔,满身银链,和眼前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判若两人。
“看呆了?”慕则止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迟几许抿了抿唇,她低下头掠过他,心里一股淡淡的自卑又粉墨登场跳出来作祟。她无比厌弃这样的自己,沉默地蹲在行李箱旁收拾着,身后的男人在优雅地系着一条领带,她回眸仰望着慕则止说道:“有时间去民政局吗?”
慕则止的手指在穿缀之中僵硬了一下,漫长的半分钟足够他刻意说服自己接受什么,才回答了一个字:“有。”
车停在楼下,迟几许安静地上了车,和刚才的闹腾大相径庭,她显得异常乖巧,虽然很难得还有机会把“乖巧”两个字套用在她头上,她只是太沉静了,仿佛困囿在自己的世界里。
慕则止替她拉上安全带,在腰侧扣紧,扬了扬唇,“怕什么,我也是第一次。”
为什么每次这个男人说话都这么有歧义?
绝对不会以为是自己污的迟几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慕则止浅笑不言,给自己也系好了安全带。
离婚的流程并不繁琐,花费了不到一个小时。
迟几许记得,以前在游戏里离婚的时候,会有n或者系统提示,xx与xx感情破裂,现在没有谁出来说这闹心的一句话,但是她觉得挺好。
他们本来就没有要破裂的感情啊。
关系已经解除,从民政局出来,慕则止绅士地问了一句:“迟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送他的“迟小姐”去吧,迟几许突然心里泛堵,气急败坏地怼了回去,“老娘不上路人的车。”
“那好。”他没有一点失望,潇洒地走了。
迟几许咬着下唇,一脚将地上滚过来的一只花白足球踢到水池里,小男孩过来捡球,委屈地对着迟几许垮下了脸,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颠着小短腿去捞球了。
他费劲巴拉的,迟几许心生不忍,下水替他把足球捡了回来,但是这回已经完全湿了裤腿,要找个地方换裤子了。
具有恢复自由身的觉悟的迟几许,决定就近谈个感情真挚的恋爱,但是在那之前,她要先有个落脚的地方,迟几许想来想去,最后把电话打给了大学室友元琴。
“几许,你早跟我说啊,我手头刚好有一个房子出租,因为没有热水器,我都低价甩卖了也都没人愿意租,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半价租给你。”
迟几许点头,“嗯好。”
元琴的父母是经商的生意人,元琴从大学开始也学会了做微商开网店,一直本分经营,诚信度很高,店铺的评价都不错,所以相比之下,迟几许现在最信任的就是她了。
除了没有热水器,元琴要出租的这间房子各项指标还差强人意,迟几许现在只想尽快安顿下来,付了首付,将房间里外打扫了一下。
傍晚的时候,元琴搬来一盆薄荷,“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养这个。”
迟几许道了谢,拨了一下薄荷叶,坠着几滴细微的露水沿着指甲滑落到指背,元琴又替她搬过来一床棉被,“这边夜里冷,没有暖气,你注意别着凉。”
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下,元琴走后不久,疲惫不堪的迟几许挨着床倒了下来。
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两日没有更新之后,她终于舍得登录了自己的作者号,最近神隐,所有涉及jj的事她一律没回。
在打开网页之后,她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是……
所有的不屑的谩骂、嘲讽,都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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