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最是宠你,想不到如今你却与哀家拔刀相见……你、你,你不配我多年的栽培!不配做天下的皇帝!”
司马恒却只作未闻,冷扫了李燕何一眼。李燕何狐毛手套一扬,顿时两队天青门黑衣向太皇太后走过来。
皇家死士拔剑怒挡,场面一触即发。
火候已到。
那一直安静的小国朝贡使者中忽走出一名二十上下的俊美男子:“皇祖母莫要伤心,朕可是好好的在这里~”
只见说话者着一袭紫衣锦袍,清风儒雅,气定神闲,正是失踪了一年的盛元皇帝司马楠。
“天!是皇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百官们愕然惊呼,连忙跪地朝拜。
司马楠口唤“平生”,面不改色揽着容儿走向太皇太后。
赵洪德带领一众天和会弟兄亦卸下伪装,从锦篷后跃上天坛,顷刻拔出长刀护在二人左右。
“皇儿!”
“皇上——?”
太后娘娘卫灵与贤妃步阿妩万分震惊,从座椅上豁然站起。
都以为死了的,如何又突然出现?还带着个娇美娴静的女人?
接受不能,秒秒间后怕。
司马楠却看也不看她们,只是小心揽着容儿走向太皇太后……即便这个老女人也是出于私心、怕万年遗臭于书史,然而此刻既能仰仗她,又何必不讨好?
一对小夫妻双双跪地,冲老祖宗恭敬磕头:“孙儿调皮,去年元宵去江边赏灯,不巧皇叔却将皇城关了一年。孙儿无处可去,便隐于南疆游赏,如今带了容儿与腹中龙子回来向皇祖母请罪。”
“容儿叩见皇祖母,皇祖母千秋康泰。”
二人齐齐跪拜。容儿自小识汉字读诗书,又因万分爱恋司马楠,这些规矩私下里早已经不知偷偷练过几回,很是端正娴熟。
竟是有后了?
太皇太后喜极,哆嗦着双手将二人扶起:“起来,你们受苦了。”她多年垂帘听政,那玉玺一直藏于她后宫,从未舍得将它交出。此刻因晓得余生无靠,方才郑重递于司马楠手中。
司马楠心中冷笑,面上却毕恭毕敬接过。
他虽短短几句话,却已然将那事故背后的始末道出,太皇太后哪里能听不明白?抬头对司马恒叱道:“摄政王真是伤透哀家的心!你酿成大错,今日在先祖列宗面前,哀家若不罚你,来日如何向先帝交代?”
底下议论声更大了,司马族死士亦与黑衣暗卫寸步不让。司马恒终于变了脸色,怒目看向李燕何:“这便是无绝你所说的‘万无一失’吗?”
李燕何默了一默,转头看向步长青,勾唇讽笑:“哦呀~义父这却怪不得我了。要怪就怪步大人,晨间他冒冒失失闯入后宫,我还以为他做甚,怕不是正去将那老太婆放了出来。”
步长青早已大汗淋漓,他自收到司马楠送来的玉坠,便整日的惶惶不安。知道司马楠亦是个不善罢甘休的性子,他万般权衡下,这才去请了太皇太后出来,左右两边他都有功,不管来日谁做了皇帝,他亦能得太皇太后的庇护保存一家性命。可是这会儿人被桎梏在司马恒这边,如何才能遛得过得去?
双腿颤栗着匍匐跪地:“这、这……臣……万不得已啊……”
“哼。”司马恒阴恶地扫了一眼。李燕何会意,长剑拔出,大步向他走了过去。
眼见那剑锋越来越近,步长青害怕起来,绝望之际忽然抬起头大喊:“冤枉啊,王爷手下留情!……原、原是总卫大人与乱党通谋,刻意放走乱党,还隐瞒不报,不然缘何以出此事端?”
哆哆嗦嗦蠕着身子跪到司马恒脚下,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
那副狗奴才的样子,看得李燕何心中越发恶心,长剑豁然一指,恶声叱道:“狗贼,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对义父忠心耿耿,而那姓周的,我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何尝愿与他通谋?”
“嗯?”司马恒阴沉着脸色看向步长青。
步长青哆嗦着道:“王爷明察,下官没有、没有撒谎!我、我有证据,来呀,快把人压上来!”
几名差役压着两个女人踉踉跄跄走上天坛,一个丰腴美妇,一个丑陋不堪,都不过三十余岁的年纪,二人满面淤青,憔悴不堪,显然经过一番虐打。
“干娘?!”使臣中一直观望着的阿珂浑身一震,险些儿冲出去。
一路赶来的周少铭慌忙将她拽住。
阿珂一看到周少铭,便焦急道:“喜乐,喜乐可找着了?”
周少铭点了点头,他方才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去攻占皇城,翻遍了整个前朝后宫,才终于在冷宫看到了喜乐。倾歌将她照顾得很好,他找到她们的时候,喜乐正好才睡醒,依依呀呀同倾城嬉戏着。怕阿珂担心,便宽慰道:“在驿馆,杜鹃带着,和你的母妃。这样的场面,不宜让孩子看到。”
阿珂这才稍安,感念周少铭的细心,兀自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开。然而她心中的紧张却掩藏不住,力道拽得太猛,周少铭不由微凝了下眉头。
阿珂这才看到他左臂上一道明显的刀痕,衣裳已破开一道长缝,有鲜红血丝溢出……竟是受伤了!
慌忙扯下一截袖子替周少铭缠上:“你受伤了?谁人竟然能伤得了你?”动作小心谨慎,怕太重又怕扎得不紧。
几时见阿珂这样主动关心过自己,周少铭心中温暖,想到前夜那一番抵死缠绵,大掌不由抚上阿珂细碎的发丝,在她额上亲昵一吻:“无事,不小心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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