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衣裳,背上纵横的红痕让喻夫人看了眼眶里有一丝湿润,怎可打成这样?好歹都是爹生娘养的。
凉凉的感觉涂抹在背上,让苏落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心中很感激她。
只是…这样不顾后果的跑出来,不知谢方庭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气到要休了她吧。
苏落的背脊有一丝的僵硬,喻夫人感觉到了,关怀地问:“怎么?是我弄疼了你?”
苏落摇了摇头道:“夫人很温柔,妾身不疼。”
上完了药,喻夫人又同她亲昵的讲了一会儿话,这才起身出去。
喻天郝站在门外未曾离去,见亲娘出来了,上前了一步。
喻夫人哪里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关上了门道:“她歇下了,好歹也是有夫之妇,明日再见吧,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早点送回去的好。”
喻天郝紧了紧眉,思索了一会儿才点头。
谢方庭找了许久,袍子都打湿了却还是没找到她,平日里那般没脾气的人,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想不出什么理由,心中又急切,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他只能回府换了一身衣裳。
谢老夫人在前厅气的直让谢方庭休了苏落,四夫人焦急说好话,可看上去一点用都没有。
谢方庭疲惫的揉了揉眼角,起身想出去走走,打开门一看,裴涟漪披着一件斗篷,打着一把伞,居然是独身前来的。
谢方庭瞳孔一缩,将她扯进了屋子,攀着门左右张望确信无人之后才关上门。
裴涟漪收住了伞,将斗篷扔在了桌子上。
谢方庭忍不住的皱眉:“你来这儿做什么?你什么身份自己不知吗?”
裴涟漪被他骂的有些委屈,撇了撇嘴道:“是因为我把你的姨娘气跑了,所以才这样生气的吗?”
谢方庭只觉得这样太不知分寸,又如何跟苏落扯得上关系?
他闷闷不回话,裴涟漪继续道:“那件事我查过了,是厨娘不小心倒了油在那里,我也不知…同她一起去水池边,哪知她不会水…”
“说完了吗?你可以回去了。”谢方庭漠然的声音让裴涟漪第一次失去了信心,趁着谢方庭要去打开门的时候抱住了他的腰身,谢方庭愣了一愣,却没有扯开她的手。
“我知道你恼我之前不管你的死活入宫,可我也是逼迫不已,我心底有你你也全知道,可你……”话未说完,裴涟漪的泪珠一串接着一串,谢方庭听着她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心底疼痛,可却不能言语。
二人这般静默了许久,谢方庭动了动身子,将裴涟漪的手拉开,面对着她,擦了擦她脸上未干的泪珠。
不管过了多久,他始终承认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喉结微微一动,想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
“子漳,有人要见你,娘替你答应了,你快出来见见。”四夫人敲了敲门,谢方庭与裴涟漪都是一阵惊慌失措,忙将斗篷与伞连带人都塞到了屏风后面去。
打开门,谢方庭便看见了她身后的喻天郝。
喻天郝的脸色并不好看,入了房间之后,一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嘶。”谢方庭疼的倒抽一口气,抚上了脸颊,屏风之后的裴涟漪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你做什么?”谢方庭拧着眉头看他,心中有无名的火气。
“还问做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为何让她孤身一人跑出去,若是被人抓去了又该如何?”喻天郝一腔怒火终于有地方发泄了,通通都冲着他吼了出来。
谢方庭听着话里的意思是替苏落抱不平,他又是以何身份来的?
“她是我的妾,不劳你费心,明日我自会上门接她回来。”
“看来之前是我高看你了,她这般受苦,可你半分都没体谅的心思,还不如休了她,让她另寻他嫁。”喻天郝眉毛高扬,语调也止不住的提高。
谢方庭冷笑一声:“休她之事我自有打算,你又凭何左右我的决定,你别忘了,她只要一日不被休,她就还是我的妾。”
喻天郝胸膛高低起伏不止,生生的被他气怒了,谢方庭冷哼一声,抓起他身侧的伞就往外走。
苏落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今后回谢府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不过她没有错,只要完成了这场交易,她跟谢方庭之间就没有关系了。
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苏落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车帘突然被掀开了,是谢方庭充满怒气的一张脸,直冲她道:“出来,外男的马车也敢随意坐,你本事不小。”
苏落的嘴唇颜色淡极了,她扶着一侧的车壁才勉强下来。
谢方庭扯动她的身子到伞下来,哪知力气没用多少,苏落便差点被他扯得摔地上,稳住了她的身子,谢方庭皱眉道:“怎么身子这么轻,力气也没有。”
苏落敛着眼睑不说话,他才感觉到她身上很凉。
解下了披风给她披上,谢方庭搂着苏落往里头走,喻天郝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苏落瞧见了,便道谢:“多谢喻大人。”
喻天郝眼中有一抹痛楚之色,却默然掩去,轻轻颔首。
回到屋里,谢方庭让人生了暖炉给她抱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坐在她身边道:“为何贸然跑出去,奶奶已经生气了。”
苏落淡淡一笑,不似以前的笑容,有一丝嘲讽在里面:“那四少爷的意思是,奴婢得默默地承受着,还同时被你冤枉吗?”
谢方庭喃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意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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