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变了脸色,冲冠一怒为红颜么?
长公主就是等着看笑话来着,她素日里欺负司马六少成自然,不懂得女儿家对心仪男儿娇羞的心思,碰巧这个都兰小公主是个直言快语的,让她很是好奇小公主会如何在一方霸主面前做娇羞状。
听这声音,貌似不够娇羞啊……
“自己喝!”
赵翔汗颜,果然是自家的冷面主子,一点儿怜香惜玉都不懂啊!
晴天霹雳!准备优雅地敲门的长公主几乎扑倒在门上!
长公主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听到一个自幼熟知的声音!那那那个清高书生不是游学江南去了么!怎的竟在西域,在在在西域霸主的屋子里!
难道……
长公主一脚踹开传闻中的冷冽霸主的房门,直奔内室,掀开帘子,正好屋里的男子闻声回头,引来了长公主高声尖叫——一时间,被陌生的女子声音惊吓到的赵翔,暗自护送长公主的侍卫们,西域霸主的护院们,呼啦啦地涌进来十几个,他们则一同目睹了妙龄少女在西域霸主的床上侧过脸来,面色羞赧,而那位西域霸主面色更羞赧的情形!
“长公主。”
耶律云燚起身,点头致意,拼命隐去脸上的燥红,摆出了断情山庄众人习以为常的清高书生模样。
“你是……你居然……你你你……”长公主语无伦次,挥退了屋内无关人等,在他房中踱来踱去,不停地用一双凤目怒视他。
“耶律云燚!你为什么瞒着我们!”
“……”
“你时不时地离开断情山庄,我们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诸葛庄主恨不得天天跟着你!”
“……”
“每次你离开,都是几个月!音讯全无,害得诸葛先生到处找!断情山庄跟着一团乱,回头问你你就说到处游览!”
“……”
“你这么怕西域霸主的身份被知道吗?!”
“……”
“这样的身份有什么不好吗?威武又霸气!我还跟赫连云香打赌到底谁先找到西域霸主,哈哈哈哈,我赢了!回去我就等着她给我端茶敬酒,伺候我一个月!”
“……长公主,你不生气吗?”问话的是澹台雅萝,她瞥见耶律云燚神色不安,低头不语,于心不忍,就替他问出了口。
长公主停下脚步,望着他们两个,莞尔一笑百媚生:“我生气做什么?要生气,也是南宫云枫生气。”
闻言,耶律云燚脸色更难看了。
得知真相,南宫云枫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当长公主带着澹台雅萝安然无恙的消息回到王帐,然后把耶律云燚就是西域霸主的消息透露给南宫云枫,绝世美男一个愣神就捏碎了琉璃杯,回过神来,怒气横生,又捏碎了一个。
澹台雅萝本可以跟着长公主回来,但她以伤势未愈,不想让都兰王分心的理由,顺利地留在了酒馆后院。每日澹台雅萝必定要耶律云燚陪着,若是被拒,拖着受伤的腿也要找到他,执着痴情可见一斑,明眼人一瞧便知这位小公主对耶律云燚有几分情意。
都说都兰儿女豪爽,澹台雅萝自然不例外,便是穆尔泰几番催促她回王帐她都不肯,非要耶律云燚陪着才行。
偏偏耶律云燚不好意思去见自家四哥,烦心无比,就是不肯随她一起去。
拖了三天,这日老孙头来赊酒,见耶律云燚紧锁眉头,便偷偷问了澹台雅萝,得知缘由,特意提了酒壶前去开导。
那时耶律云燚坐在都兰都城郊外的山头上,望着远处青草连绵,河流如带,正想着会被家人如何责骂。
老孙头叹着气,道:“怕什么?认个错便是。你这孩子有自己的缘由,难道你义父还能青白不分?”
“……但是……”他义父责骂自己不曾敞开心扉,明明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从不在义父面前提起,自己却偷偷地跑来跑去寻找父母留下的印记。
“人人有一些不欲为外人道的事儿,难道你义父就明明白白地讲过他的心事儿?哎,想当年,一个陆云心,简直要了那家伙的命啊!青梅竹马却姻缘难成,美人薄命徒留他空相思……”
“义父他,心上人叫做云心么?”
“是啊。我还听他说起,将来若和云心生下儿女,都取名带一个云字……他是复姓,这便是你们众多兄弟姐妹为何都取名为复姓,都带一个云字的缘来了。”
“我知道他们都会原谅我,只是心里不好受罢了。”
“你也遂了心愿,就跟你四哥回家去认个错吧。都兰战事胜负可见,西域平稳无事,若有事,你再来,还是一方霸主!”
耶律云燚终于松口,要送澹台雅萝回王帐。澹台雅萝尚不能行走,骑马亦不太方便,就坐了马车,耶律云燚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
捧着脸,澹台雅萝笑眯眯地望着耶律云燚的背影,突然自言自语:“这倒像你们中原的新郎倌儿娶新娘子般。”
顿时惹得耶律云燚僵住了身子,然后甩开马鞭,离她更远一些。
都兰小公主只是笑,女儿家的心意毫不掩饰。
但是见过都兰王,再看看南宫云枫板起的脸,澹台雅萝聪明地选择不说话,跟都兰王诉说这几日所受的苦去了。
帐篷里,南宫云枫坐在贵宾的位置,端着茶杯,看也不看立在不远处,神色慌张的耶律云燚。
虽说年岁差不了多少,但想起幼时那个沉默寡言又容易害羞的弟弟,至今仍有一种“吾家有弟尚年幼”的感慨。看着他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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