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片子,还怀疑起我来了?”
青柳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若不太合适,又搅了大公子阴魂的安宁,反而使得林家家宅不安,那不就成了我的罪过?”
槐花婆婆脸色好了些,道:“你呀,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忧心别人家?”
青柳道:“若与我无关,我自然不忧心。”
可若因她而起,她心里怎么能安?
槐花婆婆便摇摇头。
青柳又陪她说了会儿话,记挂着家里还有活要干,又谢过她一次,便回去了。
之后要做的,就是在家里等婆婆的消息。
她回到家中,周氏在房里摆弄机杼,青荷坐在屋门口打络子,青松则拿着小锤子,将昨日带回来的板栗的外壳除去。
青松一见她进了院子,便迎上来,“大姐,你刚才去哪里了?”
青柳摸摸他的头,将空篮子挂在屋檐下,道:“我去看了槐花婆婆,给她送了一篮你摘的板栗,婆婆说要我谢谢你呢。”
青松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又蹲下捶板栗去了。
青荷道:“婆婆最近身体怎么样?”
青柳点点头,“挺好的。”又扯开话题道:“咱们这个月打了多少络子了?等大堂哥回来,都托他拿去换银子。”
青荷便把篓子给她看,道:“线快没了,也让他换些线回来。”
青柳点点头,又进屋去看李山。
李山躺在床上睡着,周氏在一旁整理丝线,看着有几分心神不宁。
青柳看她比昨天又憔悴了几分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昨日王氏的话,肯定让她娘煎熬到现在了。
一头是丈夫和儿子,一头是两个女儿,这让她如何取舍。况且婆婆的话她还不敢与李大山说,唯恐他气出个好歹,真像那晚说的那样,宁可死了。
可若不说,她自己又拧不过婆婆,难道真要看着两个女儿入火坑吗?
周氏只这么一想,心就疼得厉害,眼眶干红,却再也留不出泪来。她的眼泪,这些日子已经留干了。
青柳原本不准备说,想等林家来了消息,再让娘知道,现在却不忍心再看她煎熬了。
她看了眼李山,小声让她娘去厨房,等没有别人,她就把自己的打算与她说了。
周氏听得连连摇头,“傻孩子、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去了林家,那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呀!”
青柳轻声安慰她,将对槐花婆婆说的话又与她说了一遍,末了道:“婆婆已经动身去林家,等林家来人,这事就算定下来了。娘,反正已经不能反悔,咱们不如想想好的。爹的腿很快就能治了,青荷也不必给人做妾,我去了林家,至少也能衣食无忧,这不是很好么?”
周氏只是抹泪,泣不成声,“都怪我……都怪娘没本事……”
青柳轻声道:“这种事怎么能怪娘,您别多想了。娘,咱们先瞒着爹,省得他知道了难受。等事情过后,您再慢慢与他说。”
周氏紧紧拉住她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林家大宅
这一晚上,家里好几个人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王氏就来了,在厨房里问周氏考虑得如何了。
周氏心里难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青柳从门外转进来,道:“奶奶,这事我来和您说吧。”
王氏“青柳,你知道了?”
青柳点点头。
王氏便叹了口气,“你也别怪奶奶狠心,实在是家里没办法了,若不这么做,你爹下半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青柳道:“我知道,奶奶都是为了爹好。”
见她这么说,王氏脸色好看了些,“那你和青荷同不同意?”
青柳走上前,将她拉在桌边坐下,又让周氏也做过来,才道:“奶奶,我是没什么,左右也就这样了,可是青荷年纪还小,这一去,不知要受多少苦。恰好前两日我听人说,林大善人家要花二十两结一门冥亲,就去找了槐花婆婆,她帮我算过,我与林家大公子的八字是能相合的,现在就等林家来消息了。若他们家同意了,爹的腿就有治了。奶奶,请您再等等吧。”
王氏面上表情变过几次,最后道:“青柳,你想清楚了,去了林家,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青柳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想好了。”
王氏便没再说什么,半晌后拍拍她的手,“你是个孝顺孩子。”
青柳虽与王氏说得轻巧,其实心中也没有底,心怀惴惴地等到这日下午,才见槐花婆婆喊了个半大小子来传话,让她去找她。
青柳赶紧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匆匆出门去了。
一路小跑到槐花婆婆小院里,她额头上已经出了层细密的汗,脸上也红扑扑的。
槐花婆婆见到她,道:“这么急做什么,我还能跑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姑娘,上赶着去受罪。”
青柳喘匀了气,笑了笑,“不是怕您等急了么?婆婆,林家怎么说?”
槐花婆婆道:“林夫人刚才让人给我传话,说想见见你。”
青柳一愣,“见我?”
“是,你现在就随我走一趟吧。”
青柳有点心慌,“婆婆,我……我是不是要回去准备准备……”
槐花婆婆上下“就这样吧,他们家什么样的没见过?你不必担心,大大方方地就行了。”
青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半旧的衣服,又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疤痕,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劳烦婆婆陪我走一趟了。”
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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