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训练,已经让这个男人忘记了自己的软弱,当他必须要面对自己的软弱的时候,他往往会选择隐藏,把所有的真情都藏在冰冷的面具下,若无其事的维持着自己高贵冰冷的外表,不让任何人窥探他内心的真相。
现在,秦慕泽不仅需要一个骗子,把秦暮寒骗的团团转,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能把秦暮寒脸上那张面具撕下来的人,那个人,只能是陌南秧。
现在,记得陌南柯的人已经不多了,深爱着她,一定要把三年前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只有她哪个傻傻的,又固执无比的姐姐,这个眼眉与陌南柯极其相似的女人,将成为秦暮寒心底无法拔除的一根刺,当这颗刺狠了心,往他心窝里狠狠的扎下去的时候,也是秦暮寒一败涂地的时候。
可现在,这颗好不容易狠了心的刺,又要变得柔软了,因为——她要做母亲了。
“总不可能没有办法的。”难耐的沉默中,裴御再次开了口,他紧皱着眉,满目深沉的望向秦慕泽,低声道:“那么多苦难的日子,我们不都熬过来了吗?我们肯定还有新的办法,既不伤害南秧母子,也能保全兄弟们。”
秦慕泽一下一下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他脑子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记忆中的血流成河,一会儿是幻想中的妻儿常伴,他本该去考虑一下如何挽回一下如今这尴尬的局面,可是他忍不住去想,陌南秧肚子里的小生命,出生后,会长什么样子……
女孩儿的话还是要像妈妈点儿的好,精致纯真,美好的像是误入凡间的天使,不过智商还是随他比较好,不然万一长大了,遇到一个像他这样的混蛋,不是眨眼间就被人给骗了吗?
裴御的意思,大抵就是让他放弃复仇,放弃继续布局,想办法让兄弟们全身而退,这种想法,以前他若是听到,定时要好好骂裴御一顿的,可是现在,他突然间想,在某个陌生的国度,和陌南秧买下一块儿属于自己的家,让她给自己生一个团的小不点儿,好像也不错……
不……不行……难道过去的血与恨,就这么放弃了吗?秦慕泽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他满心的伤痕,满目的沧桑,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吗?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忘记,秦暮寒冰冷轻蔑的眼神,陌南柯妖娆邪魅的笑脸,秦夫人犹如魔音的命令,回到家时,继父冰冷的尸体,衣衫褴褛发了疯的妹妹,以及秦家上上下下,投给他的那份嘲弄与鄙夷……
还有那满手的鲜血……像他这样的人,早就不配享有天伦之乐了!
当年,他选择活下来,就是为了报仇,吃再多苦,受再大罪,他都不怕,从他双手沾满了母亲的血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是仇恨与阴谋的化身,披着一张瑰丽迷人的皮囊,带着微笑,将这世间的肮脏与罪恶尽收眼底,他曾对着母亲的遗体在心底发过誓——这一切,他一定要让他们还。
“阿泽?”大抵是秦慕泽的眼神太过恐怖了吧,旁边的裴御忍不住喊了他一声,他知道秦慕泽心底对复仇的执念不是一时半会消得清的,可是他真的不希望他为了复仇,把自己的一切都毁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的能力……”裴御还想再劝,秦慕泽却已不想再听。
“够了裴御。”秦慕泽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别说了……你让我再想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裴御知道此刻的秦慕泽,心里比任何人都更为痛苦,他不忍心再逼他了,于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好,你好好冷静一下,我和小三儿一样,无论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们两个绝无异议。”
言罢,他站起身来,离开了。
裴御走后,秦慕泽在客厅坐了很久,许久不曾抽烟的他,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几乎抽完了一整包烟之后,他才猛然想起尼古丁对孕妇和胎儿都不好,于是慌忙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打开了窗户,通了通风。
通完风后,他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酒气和烟气洗干净了,才再次回到卧室。
卧室里,床上的爱人还在安静的睡着,他慢步走到床边,坐下了。
从他的视角,刚好能看到她甜美的睡颜,小丫头小猫儿一样的缩卷在被子里,怀里抱着自己给她买的桶形熊猫抱枕,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一半儿埋在了抱枕里,睡的香甜无比。
他嘴角突然挂上了点儿笑,伸手轻抚着爱人俊美的侧脸,眼底的柔情,像一汪水一样化开了。
要是她能一直这样睡着,自己一直这样望着,那该多好,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一眼万年,我就守在你身边。
瑰丽的梦,都会醒,更何况是好无厘头的妄想?秦慕泽带着苦笑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陌南秧抱着抱枕的胳膊轻轻的抬起,将那只毛茸茸的抱枕,从她怀里抽了出来。
被抢走抱枕的小丫头不悦的在枕头上拱了两下,秦慕泽眼眉含笑,伸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低声哄了句:“乖。”
将抱枕扔到一边儿后,秦慕泽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伸手将陌南秧搂紧了怀里。
男人窄而强劲的腰,显然比抱枕更为好抱,睡得迷迷糊糊的陌南秧毫无障碍的搂住了秦慕泽的腰,小脑袋钻进了秦慕泽的怀里,舒舒服服的在他胸前蹭了蹭。
秦慕泽低下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然后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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