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桃与文锦之间关系改善,却也没来得及细问。
宝弦扶着阮酥坐在榻上,又麻利地给她倒了一杯水,看到方才被阮酥随意丢在一边的几块裁剪好的布料,目中一亮。
“小姐是要给大人做衣裳吗?大人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阮酥俏脸一红,这个宝弦就是太过机灵,搞得她有时候都有点应付不来,当下干咳一声。
“哪那么多废话,问你正事呢!”
宝弦眉目弯弯。
“冬桃姑娘和文锦公子都很好,冬桃姑娘还让奴婢把这封信转交给小姐。”
阮酥接过一看,都是冬桃和文锦收集的一些线报,其中一条关于祁澈的霎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再看了一遍,这才把信放到烛上点燃,丢在地上。
第二日,阮酥几人服侍太后用早膳,不知谁开了个头,话题又引到了太子府中的一双陈氏良娣身上。
“陈妃的意思是,她知道两个侄女做了错事,也不敢再为她们说什么好话,不过恳请哀家准允她们二人出家,去寺中赎罪。你们怎么看?”
阮酥唇角微勾,这个陈妃倒是聪明,青灯古佛虽然清苦,然而比起贬谪掖庭,好歹还能明哲保身。
纯贵给太后添上香茶。
“送到佛前聆听佛主教诲,让两位良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说起来也是功德一件。”
太后不语,阮酥心中一动,昨日冬桃的信上已经证实五皇子妃凌雪旋身染重疾,而她通过乞丐、贩夫走卒、算命卜卦等情报网中得来的线报,五皇子私下已与陈爵爷,也就是陈妃的哥哥见过面。如今纯贵明显帮陈氏双姝说话,只怕也是祁澈的授意。
联系青云观中德元的一番话,阮酥瞬时恍悟,难不成祁澈打算重择的王妃便是出自陈家?
难怪——
“阮酥,你怎么看?”
颐德太后的话一下拉回了阮酥的思绪,阮酥抬眸,不慌不忙道。
“让陈家两位良娣在佛前赎罪未尝不可,只是两位良娣被贬掖庭的原因,一个因明器求胎,一个却是谋杀皇嗣;此等天理不容的大罪,便是一死也难脱其究,太后、皇上仁慈,已然给了最轻的处罚,若是还送她们去佛寺……”
颐德太后目光一凝。
“说下去。”
“若是还送她们去佛寺,只怕是昭告天下,杀人非但不用偿命,还能逍遥法外;而开了这个先例,若整个皇族乃至民间百姓有人效仿,只恐律法失效,再难服众!”
颐德太后沉吟,虽然对阮酥成见颇深,却也欣赏她犀利的洞察力。最新最快更新
“琼琚,你觉得呢?”
王琼琚敛目。
“琼琚赞同阿酥的想法,不说别的,太子身为储君,将来府中嫔妃还会再有身孕,若此事一而再三,便会陷入死局。”
颐德太后点头,这也是她最为担忧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后宅不稳,谈何坚守?
“太子已开府迎妃,既然是太子府的家务事,哀家这做长辈的也不好把手伸得太长。纯安,传哀家的懿旨,谁也不准插手,这件事便让太子与太子妃两人定夺吧!”
纯安领命退下。阮酥眸光一闪,表面上是让太子夫妇放手去干,不过太后此举却是敲山震虎,为太子树威!毕竟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若是处置府中的一对良娣,还遭人置喙被人牵制,那将来继位,难免处处受制。
吃过饭后,众女陪着太后在园子中闲逛,却见传旨的纯安去而复返。
太后奇怪。
“不是让你去传旨吗?”
纯安施了一礼。
“回太后,奴婢在宫门遇到太子府的马车,只说陈良娣中的陈碧鸳今早没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怎么没的?”
“据说是……畏罪自杀,大早去送饭,才发现已经吊死在横梁上……”
似确定一般,纯安看了太后一眼。
“陈家那位爵爷夫人刚刚也入宫了,说她女儿坚决不会自裁,是被人下的手!”
“走,去看看。”
穆皇后处,几人刚进大殿,便见太子夫妇跪在殿中。而以为会吵闹不休的爵爷夫人竟分外安静地与陈妃坐在一边,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阮酥奇怪,随颐德太后一起跨入门槛。
“怎么回事?”
穆皇后忙道。
“碧鸳那孩子没了,陈夫人似乎有些误会,不过方才已然说清了。”
颐德太后一叹。
“你们先下去,哀家有几句话要和陈夫人说。”
陈夫人讶异地抬起红肿的双脸,昨日前来求情还是华服大妆,今日鬓上光秃没有钗饰,衣服也穿着一身常服,可见来得匆匆。
阮酥心中一叹,便是再嚣张的女子,在母亲跟前也是最疼爱的孩子。几人走出殿外,感受到祁念的视线,阮酥于是借口更衣避开众人与他相见。
“陈碧鸳死得不是时候,如今这般,便是把陈家逼到了殿下的对立面。”
这般死得蹊跷,大多数人也只会觉得是太子的授意,祁念自己也有所察觉。
“孤也知道,只是——不过死了也好!”
听他这番说辞,阮酥有些不大相信。
“真是殿下下的手?”
“孤是说过要让害了阿婉腹中孩儿的人一命换一命,然而却也知道时候未到,只能说在这件事上孤也被人摆了一道!”
阮酥皱眉。
“是谁下的手,殿下可心中有数?难不成殿下府中已经混入了……”
混入了奸细,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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