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使府上门可罗雀。
“是你吗?”
那是见到南宫阴她听到的第一句话,整间屋子酒臭熏天。
“是我。”姜雪月答,自黑暗中走出,迈过一地酒坛,居高临下斜睨面容颓废的男子。
“为什么要这样?”她问。
南宫阴不答,只抱着坛子一个劲儿猛灌。
姜雪月俯身,看他喝酒的样子微微皱眉,抱起酒坛也跟着喝起来。
没喝两口,手上一空,酒坛被人蛮横抢走了。
“咳咳!”姜雪月呛得连连咳嗽。
“为什么要喝酒!”南宫阴怒目。
姜雪月目不转睛瞅着他,突然噗嗤一笑,抬手摸了摸那新长的胡茬。
南宫阴僵住,一股暖意自心间升起。
“你不该是这样子的,”女子的声音温柔深沉,仿如天籁,“我知道你已经厌倦了雪灵宫,既然如此,帮我好吗?”
她说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听清,他只知道下巴上还残留着那她指间的温度。
“好,我答应你。”鬼使神差,不加思索。
姜雪月欣慰勾唇。
“我该怎么做?”南宫阴神情肃然。
“如今两位掌门以及我的师叔被看押在炼血狱,我希望你能搭救他们……”
那殷切的目光,叫人不忍拒绝。事实上,他也不愿拒绝。
“好!”几乎想也不想答应道。
笑容爬上了眼角,这一刻,从未有过的轻松。正与邪,终归有了抉择。
……
花瓣逐水,牵回魂丝,温泉里的人早已躺在榻上,姜雪月跟着侍女们屈膝行礼,垂头提起花篮走了出去。
日头减弱,业已黄昏,算来离行动只剩下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后,一身黑衣的姜雪月似鬼魅般飘离雪灵宫。
风使府中——
“怎么样,可拿到了?”南宫阴面带焦急。
姜雪月摇头,平静道:“殿内没有,风使令应该在他身上。”
没有风使令,炼血狱都进不去,更别说救人了。
许久。
“没有风使令,去了也是送死,雪月,咱们今夜便不忙救人吧。”南宫阴提议。
姜雪月皱眉,思来想去只得点头同意。
“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刚才的话令她心里有些不快,因此不愿逗留。
南宫阴颇为理解,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你快回去吧,迟了遭人怀疑。”
他迫切的神态叫姜雪月愈发反感。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她再□□问,暗暗运功,飞速离去,不告而别。
人已走远,徒留芳香。南宫阴遥望天边,不由苦笑。
她对他的审视,他如何不知?只是某些事情,还是一个人做的好。
夜晚的炼血狱格外沉寂。
初时因为白有狐屋中丝竹管弦、凤鸣莺啼,倒还有些热闹。此刻众人散尽便愈发冷清下来,换班弟子按部就班,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看守牢门的弟子面面相觑,无聊至极。
不一会儿,一星半点的灯火突然从远处缓缓靠近,看守弟子盯着那灯火,猛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没过多久,华袍锦服风度翩翩的白有狐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到他们眼前。
狱主今日竟未叫人抬撵?
“狱主。”虽有疑问,但看守弟子仍恭敬抱拳。
“嗯,”白有狐斜眼轻晲,抬手虚扶一把道,“云使刚传来密令要见见长白、横断掌门和雾水那几个老头,你们快去把他们带上来。”
“弟子领命。”守牢弟子再行一礼,紧接着便下了炼血狱,消失在漆黑的廊道。
没一会儿,六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便被驱赶着走出来。
六人面色如菜,凌乱不堪,一股子臭味散播开来,白有狐忙捂住鼻,啧啧两声,吩咐手下将六人带走了。
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畅通无阻离开了炼血狱。
守牢弟子以为任务完成,奇怪的是,一会儿功夫,狱主竟换了身衣袍又来了!
“我问你,方才我可来过?”轿塌上的人嗓音沙哑,仿若初醒。
“是。”弟子连连点头。
“糟了!”白有狐暗暗恼火,只怪他喝酒误事,“来人,立刻前去禀告云使,长白、横断掌门及雾水四个老头连夜被人劫走!!”
月广星稀,蜿蜒的道上,骏马飞驰,无数黑影紧随其后,飞刀从身旁飞过。众人皆是紧张,眼见马儿渐渐疲乏,背后黑影又穷追不舍,迟早撵上。
这些掌门长老正体虚力乏,一旦被人追上,必死无疑。而他所作努力也将悉数东流。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南宫阴勒马回头,当机立断。
事态紧急,不容矫情。
“多谢!”风无涯勒马抱拳,面含感激。
“没什么可感激的,我只是帮姜雪月,”南宫阴淡淡描述,自腰间取出一块玉佩径直扔出,“此玉佩为清灵山庄祖传,前辈拿着它可号令清灵山庄。”
“我明白了。”风无涯再次抱拳,带着一行人毫不犹豫驾马离去。
山林之间,林风飒飒,徒留一人傲视群雄。刀光剑影,血花飞溅。
许久后,无数黑影从地上爬起,警惕的缓慢的向中间一人靠近。
南宫阴半跪在地,一身鲜血淋漓,他的脸隐在暗处,剑拄于地。黑影将他团团围住,黑暗中只见他突然抬首,露出一双深邃嗜血的眼睛……
长白、横断掌门和雾水长老逃脱,清灵山庄叛变,风使不知所踪。
一昔之间,雪灵宫哗然。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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