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真诚的道谢和感慨,瞬间就红了脸。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国常路大觉将椎名京羞愧的表现当成了羞涩,十分绅士地放开了这个会让女士感到不适的话题,朗声笑道:“说的也是,如果我们在这里互相吹捧,难免让人感觉太过自大。回归正题吧,既然里包恩并非耀光殿下派来的人,那么,我就按照规定处理吧。”
黄金之王的圣域猛然向外扩张,瞬间就将整个房间吞没。
“圣域”是以能力者为中心展开的一个球体结界,在圣域里的每一个点都是“盖然性奇点”,在这里盖然性法则会失效,微观和宏观的物理法则都将在此化为虚无,能力者支配的空间内,法则也将重写。“圣域”是能力者意志的体现,“圣域”的强弱视能力者能力者意志的强弱而有所变化。
在所有能力者之中居于顶点的“王权者”圣域的强度甚至可以直接抵挡原子弹。
同氏族的族人聚集在一起时,圣域会产生共鸣而额外扩张,但是,若是不同的氏族,这样直接地接触到其他氏族的圣域,就会像油入沸水一样,瞬间激起激烈的反应。
黄金之王的意志是何等的坚定强大?
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压制赋予王权者力量的“德累斯顿石板”数十年,这位老者的意志所产生的圣域同样具备着惊人的强度。
椎名京并没有想要和黄金之王敌对的意图,但是被黄金的圣域笼罩的时候,他几乎本能地燃起了火焰,从中劈开了一片区域,展开了属于他的圣域。
力量的波动对于所有的“非凡者”来说都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随着两道圣域展开,里包恩手中已经出现了两把枪,柴田理人也从手杖中拔出细剑,周防尊更是点燃了火焰,随时准备烧过去。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如果任何人动手,这里立刻就会成为激战的战场。
几人僵持着,勉强维持着这种危险的平静。
黄金之王的质问打破了寂静。
“回答我,彭格列的杀手,为什么侵入御柱塔?为什么诬陷赤王?”
里包恩气极反笑,用枪口顶起了帽檐,乌黑的眼睛盯着椎名京,冷笑着说:“没想到耀光的神子也会说谎,当日让我查清七釜户隐藏事物的人难道不是耀光殿下吗?否则的话,和黄金之王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我为什么要冒险潜入七釜户?”
神子不能说谎——这是许多人都听说过的“规则”。
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里包恩并不相信,不过在几次的接触中,无论怎样的场合下,椎名京都不曾说谎,哪怕是爱知县的海啸,她也一力承担下来,不曾含糊其辞,因此里包恩也就一边嘲笑着一边相信了这种乍听可笑的“规则”。
现在里包恩忽然间发现神子也会说谎,顿时对过去曾经相信那个规则的自己感到可笑,更觉得眼前的人虚伪可笑。
国常路大觉没有动怒,只是安静地看向椎名京,等待当事人的答案。
椎名京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笑着说:“里包恩先生,这可真是严厉的指责啊……可是,我并没有否认过这一点——我以查明七釜户隐藏之物作为条件,来作为延迟‘神前契约’的代价。”
“你之前——”
里包恩说到一半,之前的对话飞快地闪过脑海,他瞬间停住,心中的那些愤懑突然间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愉悦。
如果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愚弄,当然会感到愤怒和耻辱。但是,如果是棋逢对手的交锋,却会令人在敌对警惕之外无法自禁地感受到血脉贲张的兴奋。
“黄金之王相信投效意大利彭格列家族的第一杀手会听命于远在东方岛国的赤王吗?”
——没有错,之前耀光的神子以这句反问作为辩解。
乍听之下,这句话似乎将里包恩的行为和赤王撇得一干二净,然而这里却藏着一个盲点。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椎名京”既是“赤王”也是“神子”,因此很容易因为“赤王”和里包恩无关这个事实就认为“椎名京”和“里包恩”无关。但是,真相恰恰在这被当事人模糊的部分里——赤王没有命令里包恩的权限,神子却可能和里包恩有交集。
这并非利用信息的不对等而设置的语言陷阱,恰恰是利用了信息的充分设下的盲点。
这正是欺骗聪明人的方法。
多么的精彩!
这种简陋的语言技巧本不应该逃过里包恩的洞察力,但是,正因为里包恩深信神子不能说谎,又在过去的接触中擅自对神子做出了“高洁天真”的评价,才会因为这样的轻视而被如此简单的语言戏弄。他自以为在面对神子时将“轻视”很好地隐藏起来,其实一直都被对方看在眼里,而这位神子也毫无证明实力改变他观念的意图,只是顺水推舟地利用了他的“轻视”,小小地作弄了他一下。并且,这样的做法依然没有违背神子本身的原则,自始至终,神子都没有说谎。
能够保持自己本身不变,这本身就是一种卓著的才能。
为什么之前他会觉得神子很容易欺骗利用?
或许正是从他错误地理解了“神子是神明代言人”这个概念开始——不信神的人无法对神明产生敬畏之心,依靠自己的强者更可能对神明予以嘲讽,因此一并将这种嘲讽给予了“神明的代言人”,认为对方只是向神明献媚求取眷顾的弱者,是神明手中精巧的玩物。
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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