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了一种解脱。
“爸爸,我和妈妈有七分像呢!”季鸿影抬头望着对面的如歌眼中充满不解,似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把我宠上天的您可是在借着这张七分像的脸在弥补愧疚?爸爸,您对我的宠爱有几分是出自真情,又有几分是出自愧疚?”
她的话让季鸿影错愕不已,嚅嗫良久,终是沉默。季如歌轻笑抬头将滑落脸庞的秀发别于耳后,那神态动作与当年的楼心月一模一样。看着父亲恍惚的神态,季如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鹅黄软包的本子交给身旁的警卫员并由他检查后转交给季鸿影。
她说“这是妈妈生前所写的日记。”
季鸿影苍老的的手抚摸着手中那质感温和的日记本,鹅黄色的淡淡的是楼心月最爱的颜色,他似乎看到了十八岁的楼心月一身鹅黄的衣裙朝着他款款走来,明媚鲜艳,语笑晏晏。
只是后来结婚女儿出生后他就再未在她脸上看到如原来那般明媚如四月天的笑。原来如此,粗心的他竟从不曾细想,为何原本活泼明媚的人会渐渐变的沉默清冷,眉间愁思浓重,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如此原因。
季鸿影心中总藏着一丝狡幸,他觉得那个错误他隐藏的很好,秦晴也断不会乱讲,没人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事情便慢慢淡去。只是他过于自信,没料到秦晴会去找心月,更没想到心月会在知道真相后岿然不动,风轻云淡的似什么也没发生,骗过了他骗过了所有人,他是个政客,天生的演戏高手,却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他突然想起,若是她还在世,若是他当时向她坦白她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接受治疗,他想过无数个如果却从未想过如果没有那次背叛一切会不会都不同?
他想起了那天下午她坐在季宅的花园里,精致的藤桌上摆着上好的伯爵红茶袅袅热气从杯中升起,她修长的手抚着桌上精致的骨瓷杯,他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好几叠资料是城南旧区改造的方案,她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鹅黄塔夫绸长裙,瘦弱的肩上裹着一件白色刺绣披肩。
她轻轻唤他“鸿影······”声音那样轻带着醉人的温柔仿佛夜风的呢喃。他抬头“嗯”了一声立即又将视线投在手中的文件上,手中的钢笔还不时的勾勾画画,她又开口唤了一声“鸿影······”这次他没抬头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继续,丝毫没停下来的意思,她静静地看着良久,终于移开视线,她偏头看向旁边的西府海棠,那样好看鲜艳的颜色一大片一团团开的如火如荼,耀了她的眼,十里锦绣,像当年他迎娶她时的情景。
西府海棠花中极品,既香又艳,雨后犹香,似胭脂点点。她说“朱栏明媚照黄塘,芳树交加枕短墙。”埋在文件里的他并未接话只是微微勾唇不置可否,他想他的小妻子还真是个小才女呢!殊不知此时的楼心月心中所想的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明明眼前是繁花似锦,可她看到的却是一地残红,如此这般不由地轻喃,语气悲凉“海棠花都谢了啊!”
许是被她语气中的悲凉惊住,埋首于文件中的他抬头看着开得如晓天明霞的西府海棠,又看到她淡漠的侧脸,便忍不住开口:“这花不是开得正艳吗?”
她回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脸风轻云淡,眼中清明一片:“是啊!开得正艳呢!”只是我心里的西府海棠已经谢了一地,不会再有重开的那一天,不会再有了啊!
那一日他以为她只是小女儿心态悲秋伤春,喜欢悲伤感慨,殊不知她是在告诉他她的决定,可他却忽略了,然后他和她再没有可能。当你把一个人从心上剔除时会很难很难,甚至还会痛不欲生,可一旦剔除再想放回去就会更加艰难,甚至是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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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年楼心月没有做到的事,季如歌现今在努力地尝试,她觉得他可以做到的,因为她足够的淡漠也足够的·····狠心。
放下耳边的电话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父亲她拿起大理石台上的包包转身离去,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音那么响亮,一声声敲在她心上“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走出拘留所季如歌抬头望天,乌云不知何时已笼罩天空,灰灰的压抑的这京都的天从来就是这般变幻莫测,可心里却从未有过这般平静,抬起右手放在头上遮住那原本并不存在的日光,身后那道大铁门已经缓缓关上并在最后发出“砰”的一声,那声音在空旷少人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到让她想不听都无处躲避,就那么硬生生的钻进心里,耳边不住的回荡着那沉重的声音“砰、砰”震得她鼓膜发疼,身子不禁踉跄着后退几步。
路边停着的宝马里急忙跑下来一个人扶着她微晃不定的身子,“夫人,您没事吧!”恭敬地语气,干练的pr臀套装,梳得一丝不苟盘于脑后的发髻,淡淡的是revltt,是谁让你难以忘怀啊!
季如歌低头瞥了一眼扶着自己腰际的素手,手如柔荑应该就是这样吧!随即伸手扶着来人伸在半空中的右手,将自己身子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旁边人的身上,淡漠的脸上波澜不惊“不碍事,扶我回车上吧!”
走到车旁的季如歌突然开口“露华浓的难以忘怀,文茜,你的品位很是不错呢!”
松开文茜的手俯身坐进车里,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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