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咯···”
春生靠在林氏的怀里,只尤不可置信,仿佛还未曾方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
空气中有些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春生闷声的问着:“娘亲方才说要与女儿商量的乃是何事?”
林氏沉吟了许久,倒是收起了方才语气中的凝重了,忽而,反倒是变得云淡风轻了,开口道着:“娘亲找到你曾祖母、舅姥爷一家的音讯了。”
顿了顿又道着:“你舅姥爷不久后便会亲自过来接咱们一家回去。”
说话间,只忽而不紧不慢的从炕上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春生的跟前,示意春生去看。
春生只猛地被这样接二连三的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母亲家竟然还有亲戚在,母亲亦是从未对她们提及过的。
错愕间,只缓缓地接过了林氏递过来的信件,听着林氏淡淡的道着:“这是你曾祖母,也就是娘的外祖母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信件,你舅姥爷也已经在来接咱们的路上了。”
春生迷糊间,只将信件拆开了,一字一句慢慢的往后看下去,只越看,手指止不住轻颤了起来,待将整个信件读完,内心已经一片震惊,久久都无法平复。
原来,母亲的祖母一家乃是扬州十大显赫之一的望族蒋家,舅姥爷驻守扬州,现正在扬州上任太守一职,便是一城之主,相当于现如今的知府大人。
舅姥爷与林氏的母亲也就是春生的外祖母蒋氏乃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蒋氏乃是蒋家唯一的嫡女,乃是蒋家一家的掌上明珠。
春生将手中的信件收起来时,脑海中只忽地想起了祖母张婆子常骂二伯母王氏的那一句,她总骂着:“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你以为天上会掉个馅饼下来,刚好就落在你的头上,是罢,你就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春生现在就觉得天上真的掉了个馅饼下来,刚好就砸到了自家头上,因为过于震惊,整人到现在还是懵的,只觉得就像祖母说的,怕是在做白日梦呢。
春生愣愣的看着林氏,喃喃的道着:“母亲,缘何从未听见你提起过曾祖母一家的事情。”
大家都还自以为林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呢。
林氏闻言,面上淡然,浅笑着:“当年其实是预备去寻外祖母一家的,只母亲当时年幼,孤身沦落在外,尚无生存能力,后阴差阳错间遇到了逮人,被发卖为奴,后又容貌遭毁,被发配到了庄子里配给了你爹。当时只觉得自己由一个千金小姐沦落到如此地步,哪里还有颜面去寻亲。至于后来么···”
林氏笑着道:“后来有了你爹,又有了你,母亲便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便止了那个念头。这一来,娘亲自幼在京城长大,因着上一辈的纠葛,实则往外祖母家去的甚少,对于外祖母一家的印象大抵皆是通过娘私下的描绘,其实笼统得紧,且外祖母一家当年虽是名流大族却远不如现如今这般显赫,亦是害怕一时寻亲无门吧。至于这其二嘛,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外祖母是否还健在,又怕自个的凭空出现再次勾起老人家的伤心往事,种种原因驱使着,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春生听着母亲将往事娓娓道来,一时心中五味陈杂,半晌,只红着眼道着:“母亲此番又是为了女儿这才复又重新奔走了么···”
第160章
林氏看着春生道着:“高宅大院深似海,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为娘的是过来人,当然再清楚不过了,倘若你仅仅只是名寻常的小丫鬟,娘自然相信以你的聪慧,定是能够全身而退的,待到了时日再出得府来咱们一家人重聚,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呢,只是——”
林氏说到这里,手中握着春生的手,捏着她的手指头,道着:“只是,这人但凡出挑了,显眼了,尤其是一旦入了主子的眼,平白无故的事端便会随着如期而至了,以往你还小,娘便想趁着你尚未惹眼的时候便将你弄出来,却不想···”
林氏说到这里顿了顿,垂目沉吟了片刻,便又道着:“许是你命中该有的机缘吧···”
春生听着沉默了许久,只忽然间抬起了头问着:“娘亲缘何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关于我···我与爷的事儿···”
林氏闻言,看了春生,笑着:“是你告诉娘的啊···”
春生怔住,她什么时候说呢。
林氏打趣着:“你每回回来都与娘说了啊,只你自己不知道便是了···”
见春生疑惑,林氏接着道着:“自今年年初之际,你那一次回来时,娘便觉得与往日不同,许是有些心事,你自以为瞒得极好,只是你可是从娘肚子里爬出的,便是瞒得住谁也定是瞒不住我这个当娘的啊,这是第一回。”
“这第二回嘛,得从上回府里一行人来庄子上祭祀时说起了,那几日你心思极重,后又从晋哥儿嘴里时常念叨着,娘其实便已然明了。”
“至于这第三回么,便是你上回家来,无论是你乘坐的马车,还是随行的车夫、婆子,个个都是对你热情追捧得很,这一遭与往日已然大有不同,这里头的门道,便是不说,也定能够猜测到一二的。在加上后来王家的那口子,天天在咱们院子里酸着嘴嚼舌根,这其中的缘由可想而知嘛。
而你呢,简直活脱脱一副为情所困的烦恼模样,娘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啊——”
春生听了不由瞪大了眼。
她表现得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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