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看一看。”林萧道。
房间里狼藉一片,林萧仔细的观察着,先前进来时她就已经发现,乐时的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让她略微安心。如果说乐时是自动离开的,林萧有种预感,他必然会留下什么信号,让自己安心。
但是慧夫人的人已经将这里翻遍,恐怕很难再有发现。林萧蹲坐在地上,回忆起她遇到乐时之后发生的一切,反复的思考有什么是只有她和乐时知晓的,别人无法领会的信号。
她无奈的发现,乐时这个人,其实待人疏离的很。明明一直都在身边,可是真要计较起来,却好像从未靠近过你一步。林萧知道,这是乐时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与他人无关,与自己无关。
渐渐觉得双腿有些发麻,林萧颤巍巍起身,一个不支,险些要倒地。身后一只手极快的揪住她的后领,林萧一只手支撑在地,才没有被勒岔气。
林萧看着地上那只手,突然福至心灵,叫道:“我知道了!”
她挣脱沧云的钳制,冲向屋外,而后突然双膝跪地,撅着屁股在地上爬来爬去。沧云不忍直视,正要揪起她,就听见她兴奋的声音:“找到了!”
拨开厚重的落叶,在昨晚林萧画圈圈的地方,清清楚楚显现出来两个字“主殿”。
谁也不会想到,在修仙门派,有人会用普通人的方式传递消息。林萧撇撇嘴,是有多低估我,好歹也是个炼气修士。
沧云终于忍不住揪起林萧,带进房间。
主殿?林萧陷入深思。难道说,在她与乐时分开之后,宋掌门又来找过他?到底是为什么。宋昭远对乐时这么执着林萧百思不解。
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林萧翻转身体看向闭目修行的沧云,沧云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惊讶了,在她身边无论是修行还是睡觉,她都,无所谓。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我们现在,有没有可能进入主殿?”林萧问。
“不可能。”沧云声音淡淡。
“那算了,睡觉,晚安。”林萧翻身面向墙壁。
沧云的眉毛跳了跳。
林萧在床上辗转好一会,才缓缓入睡,她感觉自己刚刚要睡着,就被砰的一声,熟悉的踹门声吵醒。
“你……”妙妙大小姐一个字刚出口,迎面一道剑气袭来,生生后退几步。那人却坐在椅子上闭目,好似并未动作。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妙妙怒道。
沧云眼皮不抬,“失误。”
妙妙气结,也不敢多做争执。只走进屋内,趾高气扬的对林萧说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林萧感慨自己要不要勤奋一把,最好比这个大小姐水平高上那么一丢丢,不然整天受气包似的,连大师兄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
“我哪知道?”林萧无奈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
“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你……气死我了。”
“大小姐,就算我知道,你很想我说出来让他死么?”
“我不会让人伤害他的!”
林萧无语。她收起玩笑的语气,对妙妙道:“你真的能做到吗?”
妙妙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一时没有答话。许久,才吐出一句:“我会求我母亲。”语气泛着难言的酸涩。她从小由芸娘养大,在她眼里,慧夫人只是生她的那个人,她最爱的和最爱她的,是芸娘。所以她不能确定,她去求慧夫人,会得到什么回应。
明明她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她一直想不明白,那个怀胎十月生下她的女人,为何不能像平常的母亲一样,护她爱她。
林萧看见妙妙眼圈发红,也不忍心再问,只说:“我真的不知道乐时在哪里。如果你真的是为他好,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我只是想帮他。”妙妙争辩。
“如果你真的想帮他,不妨去打听打听,你的母亲,慧夫人,为何要置他与死地。”林萧郑重说道。
妙妙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她急道:“不是她!她没有理由这样做!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从乐时房间里搜出来的千手圣水?”
“千手圣水?这你也信。”林萧嗤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我……”妙妙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喜欢的人,怀疑哪一个,都让她很是难过。
终于什么也没说,脚步踉跄的走出房间。
林萧突然想起什么,问沧云:“怎么她爹爹死了,她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她不是宋掌门的孩子,慧夫人带着她嫁入灵音派,没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额,什么时候掌门娶亲门槛这么低了。
沧云有些犹豫的继续说道:“慧夫人她……”
沧云没有说完,林萧心道,我也并不想知道那么多。
主殿离水月居很近,可是现在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慧夫人派出一部分弟子寻找乐时,大部分全都留守在灵音派,一方面保证各路修士的安全,另一方面,为宋昭远的葬礼做准备。
林萧明白,要去主殿,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宋昭远出葬那天。
葬礼定在明日黄昏。
届时,灵音派弟子和众位修士都要为宋掌门送行。众人一阵唏嘘,本是寿宴,却一夜之间变成丧事。
晚上林萧和沧云同金掌门一起去主殿见礼,林萧不敢东张西望,乖乖作揖,退在一旁。
“小沧月,多年不见,可还想念清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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