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你看错了。”黎沧急急地背过身,尽管心中觉得有些难堪,但是子夜这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终归不妥,眼下除了自己也实在无人能教她了:
“从前你还未长大,所以不会来葵水。来了葵水后,你便从小女孩便成少女了。今后每隔三十天左右,皆会来一次,你自己要记好日子。听说,来时不能吃生冷之物,否则会加剧腹痛。”
“什么?每隔三十天就来一次?啊,我不要!”想到身下那黏糊糊的血污一片,子夜掩面哀叹:“我要做七尺男儿,我不要做女子,我不要来葵水!”
黎沧的忍耐终于是到了极点,夺门而逃,可即便如此,唇角眉间的笑意却一直没有消逝过。
半个多时辰后,子夜听闻外头有人敲门,她捧着肚子打开门一看,却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笑盈盈地朝她施了一礼,“奴家是另兄请来的医婆,特意给小姐送些东西来的。”
子夜心想:她口中的“另兄”应该就是黎哥哥,但为何他自己不送?
遂将那医婆让进了屋。
那医婆手上还拎着许多东西,一进门就将东西在桌上摊开摆好,并一一介绍如何使用等等。子夜迷迷糊糊地听了半天方才明白,原来都是些女人来葵水时要用的东西。
而后,那医婆又仔仔细细地和子夜说了许属于女儿家的“秘密”。子夜起初懵懵懂懂,待到后来明白过来时,脸上也腾起了一大片绯红。她无法想象这些话若是经由黎沧说来,自己该是多么的尴尬。此时也方才明白他为何这请医婆了。
等到那妇人走后,子夜又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却依然不见黎沧归来,只好出来寻他。将将踏出房门,就听“吱”的一声,却是隔壁客房的门也开了,出来一人正是黎沧。
“这么晚了还不睡出来做什么?是不是肚子又疼了?刚才医婆带给你的红糖可泡水喝了?”
“喝了。黎哥哥,我是出来找你的。你怎么又要了间客房?”
“男女有别,自然不方便再同居一室了。”
“噢”子夜应了一声,目光不受控制地又落到了黎沧的身上,虽然他现在穿戴整齐,可是子夜的脑海中却分明浮出了浴室里那旖旎的一幕,耳畔中也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方才医婆的话:“未婚女儿不能随意看男人洗澡。”
黎沧见她目光愣愣地盯着自己,立时便明白了她脑中所想,整张脸瞬间变红,留下一句:“以后不许再看我洗澡了。”
最后的两个字,是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被丢在外头。
子夜愣了片刻,心中莫名地有种调戏了大姑娘的快感,一时难忍,放声大笑了起来。
原本计划是第二天就上路,但是黎沧考虑到子夜的身体情况不适合驾马远行,便决定多停留几日。子夜当然是没有意见了,反正她也很喜欢望阳城,自然乐得多在此地玩几日了。
遗憾的事,黎沧却只让她在房内,不许她出门。据说是昨日那位医婆说的,女子初次来葵水必要休养好,否则日后易落下妇人之病。
原本依着那医婆的话,子夜是需要脚不沾地的,可是她向来性子跳脱,根本就闲不住,再加上肚子痛感较之昨日减轻了不少,便倚在窗边瞧着外头的街景。至于出门,那是黎沧万万不许的,一日三餐都是端到房里吃的。好在这间房处在三楼,朝向又非常好,一开窗就能看到热闹的街市。
此时,子夜捧着红糖水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街市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
小的时候,她曾在河边捡过一只女儿家的簪子,一时玩心起来,便插到头上,临水照镜。没想到被同村的男孩们瞧见了,当下便是一通嘲笑。从那之后,她不敢再碰女孩子的东西。
她又哪里能想到,当了十二的男子,却在昨日被突然告知自己原来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也不知道,穿上女儿装后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正胡思乱想着,黎沧进来了,还捧高高一摞锦盒,瞧了眼子夜:“我都买完东西回来了,你的红糖水怎么还没喝完?肯定凉了,也罢,别喝了,来瞧瞧我给你买了些什么。”
“还说呢,自己去逛街,却不许我去,不知道我有多无聊吗?”子夜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欢欢喜喜来看他买的东西。
打开第一个锦盒,是一套鹅黄色的女装,第二个锦盒又是紫色的女装。一共有七个盒子,分别装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不同布料,不同款式的衣裙。
子夜道:“敢情是要凑出一条彩虹?”
黎沧挠着头,有些羞涩地道:“你一定没穿过女装吧?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我索性多买了几件。你挑喜欢的穿。”
虽然子夜的脑子里方才是想过穿女装这回事,可是真要穿上身,不知将有多别扭,遂有些怯场了:“我,我恐怕穿不惯。”
黎沧道:“但是你总不能一直以男人的身份生活吧?莫非你直到现在还想娶媳妇?”
“那,那我权且一试?你可不许嘲笑我!”
黎沧出去了,子夜便在那一堆衣裳里翻来翻去的,看看这件也好看,瞧瞧那件也美,最后挑了套绿色的广袖流仙裙。
那广袖流仙裙美则美矣,但是穿起来却是层层绕绕,极为繁复。子夜花了好长的时间方才弄清哪个是穿在里头的,哪个是外头的。
衣裙极为合身,想到黎沧的贴心子夜不禁笑了笑。
对镜照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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