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戈笑着看着她,“毫无缘由就写我们的高虐文——你确定自己没做坏事?”
花想容:“……”
花想容一脸的强颜欢笑:“哥。”
看着胡戈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她确定自己的小号已经被扒出来了,忍不住捂脸道,“我错了。”
“错哪儿了?”
她将几根手指并在一起,留出了一点点空隙,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不该乱写乱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的。”
胡戈将她的手掌从她的脸上扒了下来,攥在手里,耐着性子道:“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阿嫁你对我们的以后很不看好。”
花想容将头一低,不说话。
胡戈捧起她的脸,两人的眼神一个直视着她,一个却往下垂着。
鼓着脸的小姑娘抿着唇,半天,才问道:“哥,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胡戈有些想笑。
果然是小姑娘,总是胡思乱想。
他伸手刮了刮花想容的鼻子,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又在说胡话。”
花想容撇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在说真的——假如我没现在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没当上明星,也没开公司……只是一个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女孩子。”就像重生前一样。
“你还会喜欢我吗?”她问。
她的眼神很严肃,这让胡戈也认真了起来。
他想了想,然后告诉她:“会的。”
他说,“只要我遇到你,我就会爱上你。”
义无反顾又一意孤行的。
就像现在。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伸手抱住了她,眼神笃定而温柔:“在车祸昏迷的那些天里,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梦——我梦到自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变成影帝,有粉丝,有事业……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你。逍遥的灵儿变成了另一个女孩子,四郎的柴郡主也不是你——你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花想容眨了眨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胡戈的额头从她额前轻轻擦过,埋到了她的肩窝处,环在她身上的手臂慢慢收紧,就像一只惧光的蝴蝶,轻轻地收起了自己的蝶翼,这才又继续道:“那个梦又长又可怕……阿嫁,我很怕。”
花想容只觉得眼睛一疼,就淌了些眼泪下来。
她回抱住他,说道:“别怕啊——哥哥,别怕啊。”
隐藏在他们心底讳莫如深的事情第一次被挑明。
褪去了空间的光环处在重生后的自卑,以及在车祸的梦境中的患得患失——
那横越在他们面前的,以倔强缔造的口是心非的心墙终于在此刻被彻底地推倒。
花想容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死死地抱着胡戈的脖子,仿佛将他视为最后的一线生机,“哥哥,那都是梦。”
她说,“梦都是假的。”
胡戈却没说话,他只是就这么静静地抱着怀里的小姑娘。
于是这个话题最后就到此为止。
从未婚夫的措辞中,花想容总觉得他梦到的大概是重生前他的生活。
毕竟她都能重生了,他做这样的梦也算不上奇怪。
而这样一来,他车祸醒来后对她莫名其妙的甜言蜜语也是有了推测方向。
他在害怕——
说实话,对这个可能,花想容无端的有些想笑。
因为,在他害怕的同时,她却也在害怕。
害怕着重生只是一场梦,害怕着坠子碎了后就什么都变了……
那么极致的幸福,以至让她担忧起它是否会陨落,更让她开始害怕起了幸福。
他们各自将这讳莫如深的心事埋入心底,并企图在岁月消磨和假象幻灭中归复平静,唯恐泄露半点风声就能招来不幸。
但事实上,这是个错误的做法。
也幸好的,他们已然知晓这一点。
花想容打开自己了自己的微博小号,看着上面一篇篇关于自己对未来的否定的小说,渐渐地有些走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地想着,等猛地一回神后,她骤然打开了自己的文档,重重地敲下了键盘,打出了一个字。
——灯。
这是她打算写的新文的题目。
一篇她和胡戈的au文。
当沉默的自闭症少女遇上温柔的心理医生。
花想容将自己的思绪沉入文章中。
从某个角度出发,她觉得自己就像这个自闭症少女,自卑又安静,对自己的心事缄口不提。
而他就是她的医生。
他对她说:“不要怕,看着我。”
她照做了。
于是,她在他的注视下学会了不再害怕。
从此,她以为他是将她从绝望中拯救的大英雄。
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直到有一天,他告诉她:“我也会害怕。”
“你害怕什么呢?”她问,眼睛的光浅浅的,“你这么厉害。”
“我在害怕你会离开我啊。”温柔的医生轻轻地回答她,就连他的害怕都显得那么温柔。
于是她说:“医生,别怕,我不会离开的,我会保护你的。”
花想容在《灯》的最后结尾写道:“尽管,她对未来虽仍是害怕,仍是不安忐忑乃至恐惧,可是她知道,有一个人,是她置于黑暗中的一夜星空。
那么那么亮,永远都不会凋谢。”
最后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她此刻全部的心情。
——她还是会怕。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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