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经验表明,无缘无故被领导点名,准没好事儿!
因着秦广王一向不喜这种场合并没有来,高萧走了,如今剩下的就只有……
耽莘回完话低着头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谦逸之。
咦?谦逸之也站着嫩?
头顶上那腻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抬起头来让本帝看看。”
有种在妓|院被看客调戏的感觉。
宽袖中的双手缓缓握紧,她缓缓地抬了头。
“大帝,这秦广王的女儿还真是天香国色,是一绝色哇!”
“是啊,是啊,以往微臣只是听闻这秦广王的女儿是鬼中一枝花,现下看来确实是实至名归哇!”
“对啊,怪不得六城王如此心痒难耐非要来向大帝讨了去,不错,不错。”
害她被领导点名的事儿谦逸之也有份儿?!
有几个地位的老鬼们越说越起劲,也越不对劲儿。
“幸亏六城王早些开了口,不然呐这等绝色若是被大帝看了去肯定早就收了。”
那个浑身市井味儿的中年大肚男?
奉承话谁不愿意听,然而此刻耽莘并不想被人拍马屁。
良久,酆都大帝没有再说话。
叫咱起来罚站?
耽莘抬眼往上看了一眼,她真想骂娘!
酆都大帝双眼又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比先前打量舞姬时更加细致,没来由的耽莘的腿软了软,又抖了抖。
半晌,油胖子打量够了砸吧砸吧嘴:“秦广王这个女儿的确是个宝贝哇!”
“大帝,逸之恳请大帝将秦广王之女耽莘许给微臣为妻。”谦逸之不卑不吭道。
耽莘震惊望了眼淡然而立的谦逸之,英雄哇!敢在小人手下抢人!
不过,俺喜欢!
酆都大帝瞧了眼身边新得的舞姬又瞧瞧耽莘,眼底有几分懊恼:“罢了,罢了,逸之既然提了本帝自是要做个顺水人情的。耽莘,将你许给六城王为妻你……可愿意?”
耽莘一听乐了,都不用回去同爹纠缠就可以报得美男归,这个晚宴来得值!
刚吐出一个“愿”字,后面的字被慷锵有力的一个“不”字给截了回去。
“不愿意!”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嗓子喊出了胡汉三的大嗓门。
高萧一身金边广袖黑袍立在大殿中央,底气十足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又来!
大约是瞧着面前这出有几分意思,酆都大帝端了杯酒盏朝三人身上扫了扫而后开口:“竹韵大才子为何如此说?”语气中有恭敬。
小人在阴间混得可以啊!
高萧隔空朝耽莘飘过一记宽心的眼神,他想告诉她不要担心?
耽莘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回大帝,秦广王的女儿耽莘与臣已有婚约,此事有秦广王作证。”
好事又被他搅了,苍天呐,她的克星!
殿中央有风吹的声音,声音和缓带着诡异的静谧。
“竹韵大才子说的可是真的?”掂量半晌后酆都大帝挤出这么一句话,眼底有算计。
“微臣所言属实。”
耽莘脚底直冒汗,若是现在翻出自己同他的那本糊涂账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她爹,可若是不说谦逸之的立场有些尴尬。
“启禀大帝,臣女确实与竹韵大才子有一纸婚约,此事六城王不知这才莽撞了些。”耽莘兀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全然没有注意到谦逸之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高萧阴森森的眼眶中流露出一股子笑意,眼角一挑:“回大帝,耽儿说的极是。”后面“极是”两个字咬得极重。
耽莘有些心虚皱了皱眉。
此事到了这里算是过了,接下来的助兴节目有些乏味,还是最后高萧吹了首“山月吟”将整个气愤推上一个新高度。
离开晚宴时已是午夜,耽莘走在前面走得飞快将身后的高萧足足甩出了两条街。
晚宴结束时耽莘都没敢去看谦逸之,虽然她的内心十分极其非常想看,可她不能!
不能留人话柄,否则则死很惨!
自是料到耽莘会生他的气,高萧步调悠闲跟在后面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急速地移动。
这一次耽儿是他的了吧。
当着阴间有头有脸的鬼都说清楚了,该不会再有什么差池。
前面她气冲冲跑,后面他慢悠悠地跟。
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哇!
终于到了王府门口,耽莘回身看到的便是高萧站在长街尽头的挺秀身影。
街边鬼灯成排,纸钱蘸着月色描摹着他好看的五官,冷峻的眉毛,俊朗的容貌,圆润的嘴唇,真的……很养眼。
花瓣拂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入河中,幽河上映出他的身影,凉风掀起他的如夜袍角,如静湖般淡静。
用力在大腿上拧了一下,耽莘痛得呲牙咧嘴。
真他奶奶滴疼!
大门“哐啷”一声关上,那一头耽莘靠在门内愣神。
她在紧张什么?方才远远望着他的时候她竟觉得他做自己的夫君也挺好的。
她想,定是因为月色太轻柔她才会失神胡思乱想,她喜欢的可是谦逸之。
借着月色摸回房门耽莘扔掉头上的金钗头饰倒头就睡。
睡得昏天暗地之时,一个身影自窗中闪入带了些凉。
床上耽莘睡梦正酣自是没有注意到房里多了个人,还是个男人。
白色衣袍在黑夜中依旧显眼,轻缓的步伐显露出他良好的修养。
男子踱到床边坐下,望着床上的女子,发丝眉角都是求而不得的沧桑,他抬起手抚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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