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陡然掀起狂风,一池金莲摇摇晃晃,魔君淡然的四处扫了一眼,笑了:“怎么,说到痛处了?”
“你别碰他。”激荡的莲池中央立起几个大字,拂羽昂首往上看去,片刻之后,他抬起手指,击碎了那几个字,然后突然用力撕掉一瓣金莲。
巨大的金莲离开母体的一瞬便迅速枯萎了下去,拂羽盯着手心里干枯发瘪的花瓣出神,他似乎有些恍惚,一时没了动作。
然而待在莲花里的宣离却是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裂了,他艰难的跪伏在地上,身体恍若由中劈开一般,灵力难以聚集,痛感汹涌的往上窜,莲花身寄着他的魂魄,每一寸精魂都在其中,莲花瓣碎,和他自己碎了没什么区别。
掀起的狂风黯了下去,不肖片刻功夫,赤金台恢复平静,连伸展的云朵都回了原位,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拂羽怔怔的抬头,池中的金莲耷拉着头,原本艳丽的光芒暗下去,他茫然的看着,半晌陡然叫了一声:“阿陵。”
纯澈的光芒登时而起,拂羽的身影急速后退,他眼底一片清明,焦急的望着湖心里的莲花,然而他的识海却是吵翻了天。
一身黑袍的拂羽揪着灵漪的衣襟,眼神凶狠的似乎要将对方吃下去。
“谁特么让你伤他的?当初怎么说好的?”
灵漪似笑非笑,任由人揪着不动作:“怎么,心疼了?身体既然换给了我,自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殿下管得着吗?”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明明说”
“哦?我怎么答应殿下的,我只说不会置他与死地,可不曾说过不会伤他这种话,殿下休要胡搅蛮缠。”
“你呵”拂羽突然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你不就是仗着我身体里有帝君的凤骨吗?若是没有了呢?”
灵漪一怔,随即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似是胜券在握。
“若是没有这根骨头,殿下不也活不成了吗?”
他笑,拂羽也跟着笑:“国仇家恨已报,我本就是已死之人,活着做什么?尊上,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魔君活了几十万年,y-in险乖张的人见过不少,可如此淡然承认自己y-in险的,还真是独一份儿,也或许不是,数万年前宣离剿灭魔族时,似乎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那人站在云端,一身白袍穿的分外出尘,皮笑肉不笑的说:“尊上,魔界乌烟瘴气的,走,我带您上天看看,您别看这盒子小,里面别有洞天呢”那是一只封魂匣。
还真是般配的很。
灵漪收起脸上的戏谑,因为他直觉拂羽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你想要什么?”
拂羽似乎已经猜到他要说这样的话,黑洞洞的识海里只能看见对方的脸,他没什么表情,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没什么想要的,尊上不必白费功夫”
正说着,一直平静的识海陡然翻了天,清明的眼底漫起魔气,拂羽晃荡了两下刚刚站稳,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莲池上方,手里的玄清扇锋利如刀,他站在识海里往外看,浑身都开始颤抖。
“你,你要做什么?”
拂羽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唯一能与外界沟通的,便是自己的两只眼睛,他颤抖着试图重新控制身体,然而魔气强盛,根本不给他丝毫机会,散出红光的玄清扇一点一点在拂羽的眼前变大,边缘愈发锋利。
他终于觉得怕了,他这是要,割断宣离的金莲吗?
拂羽的另一半魂魄刚放出来时,除了
一腔怨气便再没有别的了,国仇家恨横在他眼前,根本容不得他想别的,可依靠他自己又实在势单力薄了些,纵然有宣离的凤骨傍身,但别人的东西,和自己的,用起来的手感总是不大相同,千万灵力给他,也仅能发挥一两成,不是他不愿修炼,而是实在水火难容。
灵漪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识海里的,他说,我愿意帮你,但你也要拿东西出来和我换。
拂羽那时以为对方想要什么奇怪的东西,加上面生的很,便没理,直到后来,灵漪频繁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人,似乎就住在自己的身体里。
最后,双方达成约定,灵漪只需偶尔借助拂羽的身体,别的便没什么了。
小白龙还是生的年轻,不曾受过多少苦楚,也不知这与人共享肉身是怎样一种感觉,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灵漪渐渐变得不受控制,很多时候,连拂羽自己都未曾感觉到,身子便被灵漪占去了,最开始他还问他两句,灵漪总是用事发突然来不及说搪塞,后来拂羽也懒得问了,他唯一一点牵挂都在天上,只要不出什么岔子,灵漪做什么他懒得管。
可是现在,他要向自己的心上人动手了,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只能这样无能为力的看着。
“灵漪,你别胡来。”拂羽气急了眼,竟是直呼了魔君的名号。
灵漪倒是许久没听过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了,一时还有些怀念,不过胡不胡来,哪还由你说了算?
拂羽不过森林里的一棵树苗,而灵漪,显然就是这整片森林。
拂羽急红了眼,眼看玄清扇腾空而起,就要朝宣离去,周身戾气陡然而起,铺天盖地的朝灵漪砸下来,灵漪晃了一下,扇子偏离预订轨道,擦着莲花的茎脉往后飞去。
灵漪是真的动了杀气,他晃了晃脑袋,伸手收回手里的扇子,识海里的拂羽正在和他缠斗,他心神不稳,生怕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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