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往前走,一阶,两阶......暗纹流动的殿门上平静无虞,手掌覆上殿门的一瞬,那看似灼热异常的流纹竟变得温温的,有种深入人心的温暖感。
他笑了一下,伸手要推的一瞬,一股陌生的灵力从身后飞起,直冲而来,拂羽一怔,身体远比神思反应迅速,他松开殿门迅速往旁边闪去,一道白光在他闪开的一瞬当头砸下,触到殿门的刹那,好像被那离火吃下去一般,升起一丝白烟。
拂羽回身看去,虚空之上的人一袭白衣,高冠利落,箭袖飞衫,不是尧川又是谁?
拂羽盯着头顶的人,眼神冷冽的扫了几眼,觉得今日大约是没戏了。
尧川与他,他不占上风,不如跑来的透彻。
然而尧川好似看穿了他的意图,四周结界登时起,他面带笑意的落在殿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可真是遇着故人了,魔君?”
尧川睨了他一眼,继续道:“魔君不是向来光明磊落的很吗?如今占着别人的身子算怎么回事?难不成魔君几万年来,连具身体都没捞到?”
拂羽定了定神,知道在尧川面前没什么可装的,便也施施然走下来,离了殿门。
“多年未见,尊上别来无恙啊。”
尧川敛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对刚刚称呼有些回味,事实他也确实回味,都多少年没人教过自己尊上了,如今听来满是回忆。
“不敢,魔君一方之主,尧川不过一介散仙,担不起这声尊上。”
尧川掀起眼皮,来来回回在人身上巡视着,拂羽这才想起,自己似还有一个遗留问题没回答尧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十分随意的笑了笑:“机缘巧合罢了,谁不想永远年轻呢?”
周遭结界浓的几乎遮盖了月色,尧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猝不及防的出掌,一掌正中拂羽胸口,拂羽没甚防备,巨大的掌风震的他耳鸣不休,他跌在地上,胸口一阵灼热,灵脉好似被震断了,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想要从嘴里涌出来。
然而魔君再不济也有几万年的修为,即便如今这具身体他用起来还不甚顺手,但还不至于被人一掌拍的爬不起来,他只是没想到尧川会突然出手。
缠绕的魔气登时而起,顺着地脉迅速往尧川那边去,他眼眸赤红,摊开的手掌猛然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往下落,沾在衣服上,撕心裂肺的痛从胸口窜起,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尧川似乎也有些意外,他往前走了一步,刚下蹲下,身侧的乾殿上方骤然升起一阵红光,落在地上的血液好似被什么吸引着一般瞬间漂浮起来,继而在尧川和拂羽的注视下,穿过乾殿可阻世间万物的离火,钻进了殿内。
殿内登时乒乒乓乓起来,那是封魂匣落地的声音,尧川猛然想起自己曾待在乾殿时看过的那块幻灵玉。
糟了,他迅速放出灵力,然而灵光被阻隔在界外,根本进不去。
魔君捂着胸口,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隐隐感觉到,这具身体正在极力的排斥自己,埋在体内的凤骨蠢蠢欲动,好似就要飞出去一般。
那边的尧川突然走过来扶住他,未等拂羽抬头,便急匆匆的说:“开门。”
拂羽一时竟没理解这个开门是什么意思,他茫然的看着尧川,那人瞥了他一眼,表情恨铁不成钢,直接将人推到了殿门上,然而未及收敛默魔气的拂羽骤然贴至门上,生生被那离火灼了一道,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将他吸的紧紧贴在了门上,暗红色的结界褪去,黑漆漆的乾殿猛然起了一阵风,漩涡般的烈风吹开殿门,将拂羽卷了进去,尧川就站在门中央,他眼睁睁的看见殿内飘起一个暗黑的人影,那人一头高扬的马尾,身影与拂羽一般无二,戾气扑面而来,卷在其中的拂羽陡然爆发一阵红光,那人似乎在看尧川,刺眼的光束几乎照亮了整个大殿。
尧川啐了一口,抬手布阵,常年保存在乾殿的怨魂拼了命的往出跑,又被尧川的结界挡住,然而不过是结阵的片刻光景,站在殿中的黑影已经不见了,弥漫的黑雾散去,跑出去的怨魂被金色的阵法逼得节节败退,最终还是不得不跑回盒子。
拂羽发丝散乱的躺在乾殿门前,身后的殿门在怨魂全部收入的一瞬迅速合上,结界暗纹流动,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尧川手心都在颤抖,他知道那幻灵玉里封着什么,可他明明记得,玉身结霜,生血入玉应当被咒反,怎会?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来不及多想,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人:“拂羽,拂羽?”
与此同时,上重天内的赤金台水纹波动,起伏不休,宣离被那肆虐的巨浪冲的颠来倒去,他试图稳住心神,然而脑中嗡嗡作响,积聚的灵力躁动不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呼应着他,他不由的往前去,忽然眼前一黑,再睁开时,已然跌入一片幻境。
幻境四周漆黑,唯有周身一点光亮,勉强看见自己的五指,身后有淡淡的脚步声来,他转过身,那步子停在他不远处,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循着感觉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来人是谁,然而不论他怎么走,那人始终与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宣离看不见他,来人却能看见他,宣离甚至能感觉到黑暗中那束目光,盯的他浑身上下都不大舒服。
“你是谁?”宣离对着黑暗问。
那人突然笑了,笑声出来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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