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传林又多看了几眼,朝陈岁阳颔首表示知晓。
商谈结束,尹掌柜不耐地将众管事赶去吃早饭,留下了秦主管和不知所云的两人。
“你们俩坐到前面来。”
董传林和陈岁阳相视一眼,起身坐到秦主管身侧。
“大金国又开始闹腾了,傅叔已连夜赶去淮城。晖王派的人应该还在路上,你抓点紧赶马车回去还能道个别。”
虽然尹掌柜的话没指名道姓,但秦叔与陈岁阳都齐刷刷的看向董传林。
旁人都十分清醒,只留董传林懵了。
闹腾什么?又打仗吗?什么叫道别?是说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尹掌柜留他消化,接着说道:“此次大金国准备充分,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一定要确保药材充足。秦叔你亲自去点一遍数量,然后……”
剩下的话董传林听不清了,他的耳朵像是自动设置屏障,将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格挡在外。
他的脑海里独独飘荡着方才尹掌柜简短的话。
“抓紧回去还能道个别……”
倏地,他似打通任督二脉顿时清醒。猛地起身,扔下句“我先走一步”后甩门而出,屋外守门的小厮吓了一跳。
屋里剩下的三人则淡定得多,望着门口沉默良久,尹掌柜轻叹一声。
董传林不知道他一路上催了多少次车夫快些再快些,他甚至恨不得自个策马,可惜他不会,他只能呆坐着等待,措手无策地等待。
车夫狂甩鞭子,骏马一路飞驰。
抵达董家门口时,未时刚过。车夫提醒他可以下车了,董传林却磨磨蹭蹭半天。
董传芳闻声而出,看见熟悉的马车后欣喜地喊:“传林,是你回来了吗?”
“姐,”董传林下车,与车夫道谢后他问董传芳:“韩松人呢?”
“你这孩子——”董传芳被气笑了,手点着他额头:“一回来就问松哥儿,也不知道藏着点,被爹娘听见又少不了一顿训。”
董传林抬高声音:“姐,你快告诉我,韩松呢?”
“在、在家啊。”董传芳一惊,说话磕磕绊绊:“他还能去哪啊。这几天韩婶又病了,他照顾人都来不……及。”
还未等话落,眼前的人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一个黑影。
不用想都能猜到他是去找韩松了。
董传芳无奈地笑了,喃喃道:“跑这么快也不跑摔着,毛手毛脚的……”
跑到半路,不远处便是韩家,院门大喇喇地敞开,眯起眼细看还能瞧见有个人蹲坐在水缸边。
董传林大口喘气,热辣辣地太阳直s_h_e 他嗓子快冒烟了,一日未进食的肚子扯着嗓子奏反抗曲。
步履变得沉重,看见他背影的那一刻,董传林脑袋放空了,他什么都忘了,呆呆地走去。
韩松听到越来越近脚步声回头看,他惊奇地挑眉道:“你怎么回来了?”
董传林倏地鼻尖一酸,双手一张扑过去,不管不顾地紧紧搂住他,闷闷道:“韩松,我想你了。”
短短几字直击内心,韩松没回头反手将s-hi衣服扔回盆里,专心看眼前人。
想象中的腻歪没持续多久韩松便催着他回家,董传林不情不愿说等他洗完衣服再回,还扯个理由说一个人回家太危险,要有人送才行。
想找理由的人什么瞎话都能乱扯。
韩松催了几次都没反应,无奈只能加快洗衣速度。盆里装的是叶淑华刚换下的衣服,数量不多。这几日她常出大汗,每每都能将衣服汗s-hi。
董传林坐在石凳上撑手臂看美男昏昏欲睡,刘月衣袖高挽脚步飞快气势汹汹。
“董传林!”刘月生气归生气,理智还是在的,顾及病号韩婶在家,她声音压得很低,显得面部表情有些狰狞。
“你一声不吭回来,不先和爹娘打声招呼就跑到别人家里像什么话?!赶紧给我滚回家去。”刘月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拉起董传林的手,边扯着走边朝韩松说道:“你董叔发大火非得让我把人带回去,我也没办法,你慢慢洗衣服吧,人我带走了。”
她转头语气瞬间翻天覆地:“还磨蹭什么呢赶紧走,想你爹拎着扫帚来找人不成?”
韩松手刚伸出,嘴唇微张还未出声,人已经出院门了。
细碎的念叨声顺着凉爽的源源不断传来。
韩松轻笑一声把手放下,坐下继续洗衣服。
他刚准备洗衣服时就瞧见董光承去了菜田干活,两人还打了招呼,董叔干活没到太阳落山都不舍回家。这会儿他怕是在锄地呢,或许连儿子回来了都不知道。
半拉半扯的将人弄回来,刘月的怒气在路上消耗大半,她一边喘粗气一边质问:“说吧,你好端端回来干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董传林咧嘴笑,“儿子就是想您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刘月板起脸。
“行吧,那我说实话您别生气。”董传林支吾道:“我猜想着喜服快做好了,刚好有空就回来试穿一下,万一不合身什么的也好拿去改啊。您说对不?”
“少给我扯。”刘月脑袋清醒,“你什么德行我这个当娘的会不知道?给我说真话。”
董传林摊手:“我说的就是真话啊。”话完他没给刘月机会张口,摸着肚子可怜兮兮道:“娘,我饿了。”
到底是亲娘,一听见孩子喊饿什么事都抛脑后了。刘月忙不迭去灶屋给他找寻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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