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了两声,没有反驳。两人又围绕着这个话题闲聊两句,快速吃完饭后离去。
只留下话说到一半的陈岁阳和思绪飞远的董传林大眼瞪小眼。
“醒醒。”
陈岁阳打个响指。
董传林缓缓回神,低着头用筷子一粒粒地挑米饭。
“你不用这么担心。”陈岁阳说,“韩松是去黛山镇看病去了,真要打仗也打不那儿去,早着呢。”
“真的?”
董传林本就是占着别人身子的外来客,对于月禾国这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国家本就是一知半解,全靠着以前原身浅薄的知识面。
穿越过后这两年他也就顺带势的听人提了几嘴,根本没深刻了解过,是个实打实的土包子。
“骗你干嘛。”陈岁阳一一分析,“你没听见他们说是大金国进攻淮城的吗,淮城在西边,我们在东边,真要打起来也没那么快到我们这儿。”
“万一他偷袭怎么办?”董传林发出文盲般的问题。
陈岁阳一愣,顿了一会道:“你不是黛山脚下人吗?你不知道黛山后头是护国河?”
黛山后头是不是护国河董传林不知道,但他确实听人提过黛山后有河,他随韩松上山时,也曾听到过湍急的流水声。
“哦。”董传林想了想又问:“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一直身处和平年代,他未曾有过体验,但也明白打仗的危险x_ing。若真是遇到战乱,怕是相距千里也难免不祸及。
“难说。”
陈岁阳蹙眉道:“早前就有谣言说大金国三番两次前来挑衅,这回风声都传到这了,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见对面的人愣成呆子,陈岁阳收住愁容坚定道:“我们月禾向来是战无不胜的强国,若是真打仗也必定能将大金国打得服服帖帖。”
“对!”董传林想通了,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算怎么回事,月禾国这么多能兵强将还担心什么。“一定会把大金国打得满地找牙,哭着回家找娘亲!”
陈岁阳:“……”
虽然话说的没错,可他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听到传言的第二天,没想到竟见到传言中的主角,王继。
董传林和陈岁阳是在中午回屋午休的时候碰见的,他正泪涕泗流地扒着主管的裤管,嚷嚷着自己知错了,求主管再给他一次机会。
王继很会找时间点,这会儿正是众人回屋午休的时间,一时间大伙都闻声而来凑热闹,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
秦主管也没想到出个门就被拦截了,还是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抱着裤管哭,他黑着脸甩了好几次都没把人甩开。
看着围着人群增多,王继嚎的越来越响,秦主管的脸色黑到极点。
片刻,护卫队来了,由傅叔带头。他直接让手下把王继拉起来,强硬地将人架起往书房走,丝毫不顾王继的哭喊和挣扎。
傅叔冷冰冰地站着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驱赶方式,围观群众忙不迭离开。
陈岁阳扯着董传林衣袖拉着他走,他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傅叔的眼神。
眼神中是探究和好奇。
董传林不明白其中深意,只得礼貌地抿嘴笑笑。
傅叔一顿,锐利的目光变得温和,颔首后转身离去。
夜里,董传林一直在回想白天的事。这几天他听了不少关于王继的事,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他捋得差不多了。
王继是在董传林上一批的学徒,算是师兄。他因为在切制和炒药两场考核中都成绩不好,他最后被分配到了晒药房。
负责切药房切制好的药材晾晒工作,需要天天与烈日做伴,很辛苦。
王继受不住劳累,便去向秦主管求情,说自己是考核时没表现出平时水平,要求跟着新学徒再次练习考核。
这么扯淡的话秦主管能信都有鬼,平时表现好不好带教师傅最清楚,人才谁愿意放走。
王继的要求被驳回后他仍然心有不甘,又去问了几次,后来秦主管烦了,让他要么闭嘴好好干活要么滚蛋。
两人吵了一架后王继撂挑子不干了,扬言要走。他要走,自然无人挽留。
结果他走了不到半月,边关战乱的消息越传越甚。他怕死,怕日子过得更苦,便想回来避风头躲一阵。
这才有了这段时间的闹局。
董传林阖上眼,思绪飞扬。
外面声音越纷杂消息越繁多,他就越想念韩松。他不求多热闹,只想静静地窝在他身边,倚靠着他的肩头,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秋风打过窗子,一阵凉意升起,他愈发想念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老天不磨人,在董传林的提心吊胆好几天后,终于传来消息。韩松带着韩婶乘马车回来了。
他耐住心中的热情,愣是捱到下工时间才离开。脚刚迈出大门就跟饿急了的兔子见到胡萝卜,撒腿就跑追都追不上。
跑到韩家住处前,他远远的看见韩松在门口倒水。
他刚站定一会儿,韩松像有感触般的抬头看,两人目光相对。董传林突然发觉心静了,哪怕它仍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是心定的静,有韩松在董传林的心一定能定,也一定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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