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
容阿呆这方定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她。也不说话,便用了那有些淡漠的目光看着她,因着他身子极高,
便有些微微偏着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绿荷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她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故才静了下来。
“你为何会来表少爷屋中,表少爷变成这样是否与你有关老实回答。”
她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些。
傻子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煞为好看,不,但当绿荷再一看又发现那根本不是在笑,亦或是一种
不屑也好,纯粹认为她有趣也好,那傻子弯了眼,却更像是微微眯着,这样偏着头,慵慵懒懒的,
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他举起手中尚且染了血丝的银针,“你这般漏洞百出,幸亏是在兰子越面前呢。”
绿荷见了那针脸色顿时不太愉悦,定是方才藏得急故将此物忘在了床上,特叫他发现了去。但傻子这
话,又让她浑身如沐冰火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容阿呆将那针放在了桌边,且细心地在下面垫了层布巾,确保那血迹未曾染上他物,这个细节使得绿
荷心情有些微妙,她见他转身又要离开了,又气又急,诸多疑惑得不到解答,便有些急躁的道:
“你当真以为这幅面孔还能维持多久?”
傻子置若罔闻,任她言辞犀利。
“我分明看见了的!是你!你对容七——,还有那幅画,你以为自己还能维持多久?!只要我把我知
道的说出去——”
“哦?”傻子终究为她停了下来,微微别过头来,但也并不看她,唇角微弯明眸动人:
“多谢。”
她身子轻微地颤抖着,哆嗦着腿有些支持不住,眼神却凶横而锐利地,直直瞪着他,但若是细看,又
能发现她眼中并不只有恶意,却还还有半分不甘,半分抱怨。
“你且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撕下你的面皮,总有一天我要你愿意拿正眼瞧我。”
傻子头也不回,慢慢走了出去。
容七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小孩那张大床上,再往下看看,发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自己,容
七第一瞬间便想起了小时候她养过的那条小狗,那畜生便喜欢用这般模样向她讨吃的。
“七七”‘小狗’开口了,要向她讨食了。
容七睡了一觉起来心情正好,就是脑子有点迷迷糊糊当真把他当成了小狗,揉了揉掌下细软的青丝,
小孩也当真很喜欢似得,嘴角弯弯地凑过来在他手中蹭蹭,容七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
在手心一闪而过,她猛地张开眼,恰好瞧见小孩看着他,眨眨眼舔了舔嘴唇。
他的眼神阴暗,竟莫名地带了股邪性,可待容七再看,小孩却又低垂着头与往常无异了。
容七不知怎么去形容那一瞬间的怪异,这般情绪在她过往人生中少之又少,眼下不期而遇,饶是容七
,也不晓得该怎么去面对。于是她忽地伸出手,以示惩戒似的拍了拍他的头,她定是含了股泄愤的情
绪在,力道也不小,好像借此,才能掩饰她那一瞬间涌出的慌乱。
容阿呆伸手将花儿递给她,容七忙不迭地自床上一跃而起,一边打着哈哈:
“啊哈哈啊哈哈,真香!”
小孩儿也不回答,只是默默跟在她后头,但凡容七走到哪里去,他便都要跟着去,者若放在从前,委
实是很稀松平常之事,但容七眼下却有些烦躁。
这烦躁来的稀奇,却瞬间攻占了她的心,她竟开始觉得小孩跟在她后头有些压迫,因着他虽才年方十
五,但个子却拔尖,容七不算多么矮小之人,眼下和她他在一起也对比明显,好比此刻吧,她因着想
取下放在橱柜上的花瓶,但她身子不够修长自然取不到,小孩便从后头紧贴着她,长臂微伸间那物件
已经到手,这许是小孩习惯成自然的无心之举。
可容七却觉得煎熬,因着这样的姿势看来,像是容阿呆从身后拥着她似得,甚至于他一低头俯首间,
温热的气息喷在容七耳边,她几不可闻地轻颤着,越发觉得自己奇怪的很。
容七其实是个故步自封的人,她对于新事物的接受度极低,也极度抗拒变化,但她明显感受到了有什
么东西正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这让她恐慌,仿若有什么不请自来的东西侵入了她的专属领地般。待
她反应过来,容阿呆已经被他大力推到一边,略显错愕的看着她。
“七七?”他偏着头清唤一声,容七便发现他在说话时,是总爱偏着头的,许是因为他独树一帜的
身长,亦或这般姿势使他愉悦。
容七对着他这般眼神心疼是照样心疼的,但其中又含了些其他东西在里头,非要说的话,那便是一种
尴尬吧。她在脑中搜寻了好久好久,方才找出了这个与他现状最为贴切的词语来。
她觉得尴尬,而这本身也是件值得尴尬的事情,要知道厚脸皮如容七,若能让她有了此类情绪来,那
事情定是足以引起她在意的。
他人总爱说无欲则刚,这话在容七看来仿若至理名言,尤其之于她这类人。
她在心里画了一个小圈,那里头住着她的七情六欲,在那圈子之外,自然无欲则刚,可若涉及到了这
圈子内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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