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是顾家的大少夫人了,而且也不能让人留了把柄。先生前来可有人跟着?”
顾丹心见她坚持,便改口道:“姑娘放心,没人知道。况且姑娘安排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相见,咱们又错开时间前来,不会有事的。”
任婉这才放心,在床沿上坐下,顾丹心却拘了礼不肯坐,任婉也不强求,直表来意:“实不相瞒,此次冒昧请先生前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顾丹心正色道:“任姑娘这话又见外了,顾家养我多年,姑娘有事直说就是。”
任婉敛了心神,将刘滨之事简略讲了一遍,抬头看着顾丹心。顾丹心心下明白,只试探性发问确认:“姑娘的意思是,要我想办法对付林家?”
任婉笑道:“难怪云涯如此器重先生,果然一点就透。的确,我没有闲心去对付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而且,林家,也是时候让让位了。”
自己心中所想被验证,顾丹心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担忧道:“姑娘这次可有把握?毕竟,林家与赵朔结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任婉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天下可没有永久的盟友,之前与林家结盟,是因为顾家毕竟百年基业,他一人难以彻底撼动,而如今帝都之中能对他造成威胁的,顾家已倒,任家也一样,只剩一个魏氏,可惜魏氏自知只是因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向来低调安稳得很,顾家垮台之后更是只图安宁,你说这时候如果有机会对付林家,若先生是赵朔,当怎么做呢?”
顾丹心明了,道:“是我愚钝了,谢姑娘提点,顾家一败涂地之仇,在下也要尽一点绵薄之力,必当立刻着手。”
任婉交代道:“先生,可要抓紧,顾云涯把日子定在下月十五,咱们时间可不多了。等到那边行动了,刘滨就是再蠢怕也明白了,如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也只好我去亲自结果刘滨,但赵朔生性多疑,一定会盘查到底,到时怕是冤也一定要我们死。”
顾丹心略有为难,但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立即单膝点地,“姑娘放心,暗地里顾家在朝中的势力依然不小,在下这就回去联络各方,一定赶快。”
两人依旧和来时一样,分别离开了这间小屋。但没有人知道,这一场对话,将给帝都接下来数年的腥风血雨掀起一个怎样的开始。
九月初一晚,赵朔在从宫里回府的路上被袭。因是进宫,而且是临时传召,所带侍卫甚少。而来人虽只一人,但刀刀毙命,极为狠厉,不一会儿赵朔所带的四五个侍卫便皆已倒下。
眼见来人的刀就要向马车劈来,而皇城到内城的官道一向只有达官显贵来往,此时入夜,竟然一个闲人也无。赵朔只好大喝一声,拔出久不脱鞘的刀迎战,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大将,虽休息了这些许年,但刀下功夫常人难比。约莫五十招以后,来人便已尽显颓势,就要力竭而败。
百招开外,赵朔的刀直直劈下,而此时刺客早已被赵朔逼入街角,避无可避,也没有力气再躲过这样气势凌厉的一刀,然而刀势到了刺客面前突地一转,击中了刺客的右肩,刺客右手受伤,手中大刀不受控制地飞出,正好被急忙赶来的侍卫长史杰接住。
不用吩咐,立即有府兵拿了粗大的精钢铁链将刺客捆住,史杰跪地请罪:“属下来迟,请将军恕属下失职之罪。”说罢就举起刚刚接住的刀往脖子上抹去,没有丝毫迟疑,却被赵朔凌空弹飞了大刀,只好看着赵朔等着吩咐。
赵朔冷冷道:“今日紧急入宫,事不全怪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去自领一百军棍,能不能好好活下来看你自己本事。”史杰忙领命谢恩。
不过片刻功夫,官道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今夜之事从来不曾发生过,赵朔这才打道回府。回府之后,赵朔并未休息,反倒是径直进了书房,并派人去请赵熙城过来。
待得侍女刚好奉上茶来,早已遍体鳞伤的刺客被押解到了门口。然而略显滑稽的是,虽然身上已经衣衫褴褛,但蒙面的黑布却完好无损,不知是刺客保护得太好还是其他原因。
因了史杰与今日当班的侍卫全部受刑,所以换由另外一班侍卫押了刺客上来,其中一个侍卫正要拔刀,却听赵朔吩咐:“面巾不要除。”
侍卫心知主子不想让他们知道,于是抱拳领命,又才拔刀,刀法精准,几刀落下便已可见刺客的外衫寸寸碎裂,只留一件中衣,又将刺客全身都搜查了一遍,为首的两名侍卫才将刺客押进了屋内,其中一名侍卫毫不客气,直接一脚踢过去,刺客立时吃痛双膝跪地,赵朔这才摆手让侍卫下去。
房门被带上之后,屋内立时只剩了赵朔与刺客两人。赵朔不说话,只静静品着茶。刺客被铁链锁得难以动弹,也就跪着不动,屋内出奇地静谧。却听房门突然被打开,来者自然是将军府的管家赵熙城,赵熙城一进门就跪下:“属下驭下五方,让将军受惊,请将军责罚。”
赵朔一笑,“起吧,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赵熙城这才将目光投向跪着的刺客,刺客全身遍体鳞伤,衣衫破碎,但面巾仍完好无损,不由疑惑地看向赵朔,赵朔笑道:“怕走漏了风声,没让下边人看。这人,怕是你我都认识。”
“哦?”赵熙城奇怪道,“你我都认识的人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说着就要揭下刺客的面巾,刺客把头甩开,奈何身子反应已经慢了许多,面巾已被揭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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