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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行李拖上车以后,他们两个就往新的租房去了,沈挚不敢靠的太近,就大概离着大半个路口的距离,隐藏在路灯的死角处。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片老小区拆迁楼,全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馒馒的新家就在其中之一。
他有好几次都想冲过去帮忙,但是想起来,她对自己搬家只字不提,是不是就是不愿意他插手进来呢。
沈挚垂下脑袋,她是嫌弃他,或者是根本没考虑过让他走近自己的生活吗?
一直等到陈迢开着大车走了,他还徘徊在门口没有离去。月亮凉凉的挂着,偶有几声鸟鸣,像在嘲笑沈挚的固执。
黑漆漆的失望掩埋了他,晚间冰凉的空气席卷他的身体,就在沈挚觉得自己要在这里守一夜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一阵亮光。
暖橙色的,就似乎是从他乡而来,瞬间劈开他僵硬的心。
因为她出来了。
馒馒穿着围裙戴着帽子和袖套,看起来是在打扫卫生,脸上还蒙着口罩,她将手里的垃圾袋丢到桶里,在转身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就那么眼巴巴的望着她,然后似乎是老天爷都听到了他的心声,馒馒看了过来。
“……沈挚。”
“你是跟踪狂吗?”
“不是的!!!”
☆、r22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馒馒伸手摘掉口罩,上下看了看他,“你跟踪我?”
“不是!”沈挚从摩托车上下来,他尴尬的不停动来动去,“我,我是看到陈迢在帮你搬家,就想来给你帮忙……”
“你为什么不叫我?”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生气,然而临到头了,发现满满的都是沮丧而已。
馒馒看他怂的那个样子,像只做错了事的狗子,忍不住闷闷笑了起来,“就因为这个事,你在我家楼下一等就是一夜啊。”
“你们警察都这么有毅力吗?”她笑着走到他旁边,扯扯他的袖子,“我有免费的苦力,搬家这种事情干嘛还麻烦你。”
“你身上好冷,上来喝杯水吧。”她软软的和他说话,原本沈挚还想装装矜持,表示一下大男人的底气的,现在被她这么轻轻的一拉,什么自尊心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跟在她身后往楼上去的时候他忽然想,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桥段。
他跟着她上楼去喝水,然后就……犯下了弥天大罪,这项罪名不接受上诉,没有缓刑期。
他情愿以身谢罪,刑期百年。
这片老小区没有电梯,一栋楼最高不过六层,她租的房子就在顶楼,需要爬上一节一节狭窄拥挤的楼梯,角落里堆满了各种纸箱子、可乐瓶子的废品。
老人们睡得早,耳边除了感应灯‘滋’的响声和彼此的脚步声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沈挚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到了这处平静。
“还没收拾完,不要嫌脏。”馒馒打开贴满了小广告的铁门,“原本想打扫干净再请你来的,现在这样也没办法了。”她如此说了,就仿佛是给了沈挚进入这个神秘闺房的邀请函。
而他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
“打扰了……”他跟着馒馒进屋,踩在地毯上换了拖鞋。门边置放着一个老旧的鞋柜,看起来像是房东原有的家具,上面除了馒馒自己的鞋子,还准备有两双一次性拖鞋。
他很难不去想,这间闺房曾经有外人进出过。
“做吧。”正随意观看屋里的摆设呢,沈挚忽然听到身后馒馒说话,他身体一僵,犹如机器卡顿一样转过头,“做什、什么?”
她手里端着个陶瓷茶盘,疑惑的看了看他,“坐吧。”
沈挚脸腾一下又红了,“噢、哦……”他束手束脚的挤进木头桌子里侧的位置,两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看着她将茶杯摆在面前。
“茶叶的话只有绿茶。”馒馒想了想,“家里还有几包咖啡你喝吗?”
沈挚看着杯中舒展开的翠绿茶叶,“没事,绿茶就很好了。”
他半只手就能盖住小小的杯盏,用拇指摸索着光滑的边缘,低着头也不说话。
馒馒看着他的神情,嘴角一勾,转身继续打扫。
沈挚恍惚了一会,抬头就见对面客厅的墙上挂着把红穗子宝剑,旁边玄关处还有一扇木头的屏风,伴随着一盆一盆枝繁叶茂的绿植。
像是老人家的屋子。
他小口小口啜着杯里的茶水,竟然感觉身心都很舒服,转头见馒馒从里屋出来,手中又扎了一个垃圾袋放到了门口。
“我来帮你吧……”他猛地站起身来,但似乎是估错了位置的宽度,身体碰到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茶杯翻倒的声音。
“对对不起!”他手忙脚乱的收拾,但是茶水还是顺着桌面淌下去了,馒馒站在不远处略带无奈的看着他,“沈队长,你一定是存心来帮我的。”
“是啊,嘿嘿嘿。”
沈挚埋头擦拭水渍,他从光可鉴人的桌面上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
啊,她现在心里一定全都是我傻逼的形象了,各种丢脸的,搞笑的画面,天知道他本人并不是这样的!
都说第一印象关乎到一辈子,虽然他的初次早没了,不过未来,他一定得让馒馒知道,其实他也是一个严肃靠谱正儿八经的三好青年,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为了表现表现自己,沈挚擦完了桌子,就开始自发的打扫别的地方。
然后他发现,茶几上放着几张磁带唱片,墙上也挂着些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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