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雪柳家,故而雪柳常常笑他“喝闷酒”。
不过,自从王雪柳与秦王定亲之后,这位公主殿下就减少了与王家的往来,怎么此时又仿佛浑不在意了?
王晋抬头仔细看了看夏侯昭的神色,果然是一阵邪风啊,把公主的脸都吹红了。他试探着问:“这么晚了,殿下要出城?”
“既然都到这里了,不出城走走也太吃亏了。”夏侯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晋:……
这又不是做买卖,有什么吃不吃亏!
今夜虽然取消了宵禁,但城门已经关上了,王晋职责所在,不能随意放行,还是又规劝了一次,道:“殿下如果没有要事,还是明天再出城吧,以免前几日在洛水集发生的事情再次重现。”
夏侯昭笑了,手中的仕女灯笼晃了一晃,荧荧的烛火透过薄纸,落在她的脸上,在少女的面颊上涂抹出娇艳的色彩。一时之间,向来不以容貌著称的夏侯昭,竟然有了几分容色逼人之感,连守在城门之前的虎贲军将士们,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不敢与这位帝国最尊贵的公主对视。
往日王晋见到夏侯昭,总是和雪柳在一起,在他的心中,实则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晚辈。这一夜他才发现,眼前的少女已经开始逐渐脱离稚气,眉目之间的柔色愈发明显,甚至连唇上的绯色也艳丽了几分。
王晋并不知道这变化其实和夏侯昭喝了酒也有关系,他只是忽然想到,这也难怪,毕竟和她年纪差不多的雪柳都已经嫁为人妇了。王晋再一次要陷入方才那种自悯的情绪中,夏侯昭下一句话却给他泼了一头冷水,让他迅速摆脱了这个危机。
“王将军,你就让我出去吧,不然我可要说出你喝闷酒的缘故了。”
王晋不敢置信,连雪柳都不清楚的事情,初怀公主又怎么会知道?恐怕她只是想用言语来诈唬自己的吧。
夏侯昭见他不回答,将手中的灯笼放低。没有了灯光的照射,王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用比方才低了许多的声音,轻轻道:“王将军,我看到璇玑宫中有不少南朝的新书,有几本连孤都没有见过。”
她似乎真的是在威胁他,连自称都换成了“孤”。但她提到了“璇玑宫”,王晋感到自己的心脏向下一沉。他有些顾忌地看了一眼严瑜,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没等他想出应对的话语,夏侯昭已经直起了身子,重新提好了灯笼,朝着已经将头低到了脚下的虎贲军将士们道:“好啦,开门吧。”
众将偷睨王晋,见他半边脸发青——大约是气的,半边脸发红——可能是发烧了,一张嘴却紧紧闭着,没有反驳夏侯昭的话。
几个机灵的将士不敢怠慢,上前开了城门。
帝京有六门,眼前这座昭阳门面向正北,直通九边,乃是六门之中,最为重要的一门,故而今夜王晋会亲自带兵驻守于此。
当正阳门的大门被拉开的那一刻,从北方而来的山风轻轻地扑在每个人的脸上,将聚集了一日的躁动与愁绪都吹散了。
夏侯昭手中的灯笼也“呼”的一声熄灭了,她顺手塞给了王晋,道:“将军不必等我们了,我们直接去行宫休息就好。”
王晋不想搭理她,假装没听清,一旁的虎贲军将士已经殷勤道:“多谢殿□□恤末将们。”
严瑜牵着马走出去几步,夏侯昭忽然转过头来,大声地对王晋道:“王将军莫要着急,山水相逢,你还有机会的!”
王晋差点把灯笼摔了。
等昭阳门在他们的身后慢慢关上时,严瑜还能听到夏侯昭低低的笑声。她今夜似乎真的很开心,方才和王晋交谈的几句话,严瑜虽然听在耳中,实则并不知晓其中的意思。
他也有几分好奇,夏侯昭的话中到底有什么让王晋这样忌讳。
在上三军中,陈睿是他的师父,那关系自然亲近,阿莫林的夫人与殿下交好,又以夏侯昭马首是瞻,故而与墨雪卫的往来也多。只有王晋,总是和墨雪卫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但严瑜并不是喜好多言的人,心中好奇,却不露声色。
除了程俊和几名墨雪卫外,夏侯昭和严瑜再也看不到旁人。因为离开了人群,也无需防范什么异动,程俊便带着墨雪卫落后几步,隔了几丈远的距离,看着夏侯昭和严瑜。
此时他们行走在帝京的城墙之外,眼前是星幕低垂的旷野,身后是绵亘无语的古城。
山风也累了,吹了一会儿便歇了下来。天地之间一片寂寂,似乎只能听到夏侯昭的马发出“哒哒哒”的蹄声。
夏侯昭忽而低低咳了一声。
“殿下,喝点水吧。”严瑜从马鞍之旁取了一个囊袋,里面是他出宫前备好的清水,还带着微微的余温。他旋开盖子,递给夏侯昭。
夏侯昭接了过来,喝了几口,先前的酒气散去了一半,但心中那股跃跃而试的感觉还在。
她将囊袋递还给严瑜,看着他一板一眼地将盖子扭好,脸上的神色极为认真,仿佛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道:“大哥,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严瑜刚刚将囊袋重新挂回马鞍,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打赌?”
夏侯昭嘴角微翘,道:“我呢,就是想问你件事情。”
“殿下想问什么?”
夏侯昭摇摇头,道:“那多不公平,这样好了,我说一件事,你说一件事,好不好?”
严瑜想说,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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