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牛从出关之前就认识了阿愁,对她十分好,阿愁虽然有时嫌他没心没肺,对这份真心心里还是感激的。
“我没事!你别担心!”
阿愁迅速打量他一圈,果真只有几处擦破了皮。“你没出战?”
李阿牛听这话十分不高兴,“谁说的!我都打了好几场仗了!还杀了两个蛮子呢!”
阿愁有些惊讶,这阿牛种地干粗活是一把好手,就是心善胆子小,若说作战多么骁勇她就有些不信了。“你倒是运气好。”善有善报,他能全身而退,阿愁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却又不知道能这样多久。“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李阿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自从知道阿愁是个姑娘,他越发容易脸红了,尤其是一想到她之前还曾跟自己睡过一张通铺,哎呦!不能想!鼻血又流下来了!
“你怎么回事?真的没有哪里受伤吗?”阿愁想找一些纱布阿草纸阿什么的给他,可惜早已用罄,只好给他随便抓了把草木灰。她不想看到连他也受伤!这几天下来,太多的鲜血让每个人神经崩得紧紧的,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压抑。
“我真的没事!”李阿牛胡乱抹了把鼻子,笑得什么似的。“我有护身符,能保命的!”
“护身符?”
“嗯呐!你知道不,第一回上去的时候我都快吓尿了!那个支楞八叉的戟我又用不来,于是多带了一件顺手的家伙去,你猜是啥?”
阿仇摇摇头。
“就知道你猜不着!”阿牛面有得色,“告诉你,我带了个咱营铺里的钩子,就是那种扒拉炉料的那种,结果老管用了!”他连说带划,“柱子胆子大,我就跟着他。结果打着打着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群骑着马的匈奴蛮子,使得家伙跟咱们一样!但人家骑在马上,咱们两条腿站在地上,几下子就被人撂倒一片!”他吞了口唾沫,眼睛睁得溜圆的,“我的家伙也被打飞了!我一急就掏出铁钩乱挥,结果勾到蛮子的家伙,一使劲你猜怎么着!竟然连人带家伙都拽了下来!那匈奴蛮子还不肯撒手,要跟我拼力气,结果正好柱子过来从后面给了他一下子,噗的一声就把人打死了!哼都没听见哼上一声!”
阿愁想起那一夜匈奴弯刀挥在头顶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哆嗦。阿牛平时话并不多,只是跟阿愁特别热络。“后来呢?”
“后来我就学聪明啦,回回都带着这把钩子。实在不行了就胡乱挡一气!就可惜挡不了飞过来的箭。”他呵呵笑着,“阿愁,我厉害不?柱子说杀十个匈奴蛮子就可以领赏钱了呢!”
阿愁愣愣的看着他,脑子飞转。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铁钩有这么大的作用嘛?但阿牛到底有多大本事她是知道的。如果他能从容的全身而退,那想必是有些用处的吧…
回到营铺里,阿愁总想着这件事。她索性拿了一把铁钩,另一手握着戟头左右比划起来,几乎是立即的,铁钩钩住了戟的侧支,怎样也甩不掉!除非一方脱手!阿愁蹭的站起来,原来如此!再一细想,若两人都站在地上,那便是拼谁的力气大了。如果一方骑在平坦的马背上,手脚都无处使力,那岂不是一下子就被拽了下来!
如果每个士兵都配有一把铁钩…这个想法一旦炸开,便越想越可行!她激动不已,暗自再推敲一遍,举着家伙就往外跑!
“李阿牛!”她飞奔回去拉上他就走。“你立功了知不知道!而且是大功呢!”她比他还兴奋,倒让阿牛一头雾水。
“阿愁,你拉我去哪儿?”
“去告诉将军!”
“啊?不成不成,你饶了我吧!要让人知道我偷拿了铸造营的东西,君侯大人还不杀了我呀!”
阿愁不由分说死活把他拽到大帐前,却被守卫拦住。“什么人?”值班的二人并没见过阿愁。
“我要见将军!”
“你们这两个士卒真有意思,将军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我有重要的事要报告!”
守卫嗤笑一声,“去去去!你们哪个营的?有事找你们统领去!”
“陆枫丹!陆枫丹——”阿愁懒得跟他们废话,干脆扯着脖子叫起来,吓得李阿牛脸都白了。
“哎——喊什么!”守卫见她大叫也毛了,里面个个都是参将,哪里由得两个毛头兵搅事!
“陆枫丹!你出来!有办法了!你不听可是要后悔的!”阿愁仗着身子灵活边躲边喊,阿牛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结结实实被困了个粽子。
这边动静闹得挺大,不一会就围上来一群巡卫,阿愁一手拿钩一手挥戟,众人也拿她没办法,全当她疯了。好在陆枫丹也真被她叫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群副将,乌青着眼圈扎邋着胡子,几天没合眼的狼狈相。
“闹什么这是!”便有人喝道,“再吵吵拖出去杖毙!”陆枫丹脸色也没好到哪去,皱着眉头问到,“怎么回事?”
“有一件兵器可以克制持戟骑兵。”阿愁深吸一口气,“就是这个!”
众人看着她手里扬起来不过是把铁钩,都哄骂起来,有人还记得阿愁,嘲笑道,“打仗的事你个娘们懂什么?难道咱连绣花针也得拿上去拼了?”
阿愁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向陆枫丹,见他也没当回事,心里发急,“你们不信?好!”她一个冲步窜到李阿牛面前,长戟一挥,李阿牛顿时闭眼惨叫一声,本以为小命休矣,却发现身上的绳索松了,忙挣脱开来,“阿愁!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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