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白送出去你也舍得?”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鞋子这东西只有合脚的才能穿,不合脚再贵再好都没用,反正我们家也没人合适,刚好拿出来当奖品还不会浪费了呢!”罗建刚故作大方地说。
彭站长的心思有点儿蠢蠢欲动,家里的女儿十六岁,正是爱美的年纪,天天念叨着想要一双这样的鞋子,他也不是不舍得钱,可有钱也要能买到才行啊!
“那个,小罗啊,你这鞋子花了多少钱,要不让给我吧,我把钱和工业券还你,这比赛第一名,我再另外准备奖品就行了。”
“那可不行!”罗建刚一把将桌上的盒子抢了回来,牢牢地抱在怀里,“我这鞋子就是要用来当奖品的。”
“你看看你这死脑筋!”彭站长不满地说,“当奖品用什么不行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你也说鞋子要合脚才能穿,你这鞋子那么小,一看就是小姑娘穿的,万一第一名是个大老爷们,那也不一样没用嘛!好歹让给我还能落声好呢!”
“不行就是不行!”罗建刚坚决地说。
“我说你怎么回事?就这么见不得我好?”站长也生气了,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嘛!
“对不起啊,站长,我不是故意针对您的,我这是,我这是……”罗建刚挠着后脑勺,有点儿说不出口。
“是什么呀?罗建刚,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个考试就别办了!”彭站长冷冷地说。
“实话告诉您吧,这鞋子我是按照许秋阳的尺码买的,就是想通过这个机会把鞋子送给她。”罗建刚难为情地说。
彭站长差点儿没喷出一口老血:“罗建刚啊罗建刚,你叫我怎么说你,你们小情侣秀个恩爱,把全站人都给忽悠进去了啊,你想送鞋子,自己私底下悄悄儿送就是了,你这样搞,就不怕奖品被别人得去了?”
罗建刚一脸自豪:“不怕,第一名肯定得是她,她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可要说起知识水平,那在咱们站里,称了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彭站长无语地看着他:“你就得意吧!”对这场结果毫无悬念的考试一点期待都没有了,可就是忍不住再想刺刺罗建刚,“我说,考试可不能只评出一个第一名吧,那第二名、第三名的奖品呢?”
罗建刚厚脸皮地说:“这考试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已经私人出了第一名的奖品了,您还好意思第二名、第三名也让我出?当然是得站里掏腰包了?”
“既然这样,那这个第一名你也别出了,统一站里安排吧,免得奖品之间价值相差太大,你也知道的,站里没什么钱,太贵的奖品买不起,太便宜的跟你这鞋子比起来也丢分子,干脆就全都不要那么好的。”
“别别别!”罗建刚忙道,“站长您别这样,奖品我出,我出还不行嘛!”
“那你打算出什么啊?”
“那我得想想,您看我这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来了啊!”
“行,你回去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过来吧!”
罗建刚回去想了想,决定还是得回家一趟,家里他爸妈和他姐的单位经常搞这样那样的活动,各种奖品纪念品一大堆,他随便拿几样来充数就好了。
刚好这天给站里送补给物资的小卡车过来之后,站长发现他们正在施工的一个地方积水太多,便安排卡车再跑一趟,到县城里拉一台抽水机进来用。
罗建刚便搭乘这趟顺风车回了一趟家,刚好是上班时间,家里没人在,也省得他们看了他这个模样东问西问的。
他家里有个柜子,专门用来存放从单位里带回来,暂时又用不上的各种纪念品,罗建刚从里面挑了两件雨衣和三支普通的钢笔,作为二等奖和三等奖的奖品,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回去以后,写好了整个活动的计划,连同奖品一起拿去给了彭站长过目,彭站长看了之后觉得还算满意,于是,饭堂门口的公告栏里,白龙湾水电站第一届识字班第一次知识竞赛的开办通知就贴出来了。
公告栏前很快就集中了一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最让大伙儿兴奋的,是最后的那一行字,“获奖者将得到丰厚的礼品奖励”,对于这丰厚的奖品,大伙儿可真是充满了兴趣。
有好奇心强的马上就问罗建刚:“这知识竞赛,究竟是怎么个竞赛法啊?”
罗建刚神秘地笑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其实为了这事他也很是费了点心思的,一开始想得很简单,像考试那样每人发一张卷子,做完了交上去评分,按照分数排出一二三等奖就可以了。
可是这个方案一提交上去彭站长就泼了他的冷水,卷子,哪来的卷子?你去找人印还是自己一张一张抄出来?
就算卷子有了,笔呢?这么多人,每人一支笔那可是个大数目,上哪儿弄?
就算卷子和笔都解决了吧,你上哪儿找那么大的地方给他们考试去?在饭堂里乱糟糟的环境,怎么维持纪律,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互相抄别人的?
这么一说,罗建刚也觉得这事有点难办,想一想干脆就分几步走吧,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时间多得是。
当天晚上第一场比赛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这是初选,每个人来到考官,也就是罗建刚和廖志涛的面前,抽取一份报纸上的文章,能一字不差流利地念出来的就算过关,如果有错字漏字或者念起来磕磕绊绊的,那就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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