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雨般来势汹汹,许青珊艰难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恍惚有种将灵魂卖给魔鬼的错觉。一切无声无息,他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仿佛海潮席卷,拍得她浑身绷紧发颤……
完事已经快两点,许青珊把他踢下去,红着张脸让他去打水。
晚上过来没洗澡,这会出了身汗,到处黏腻腻不舒服。
“我跟校长说了你朋友的事,不过他不太同意,首先是没有手续和教师职业资格证,其次不知道她会待多久。”许青山套上睡裤给她倒了杯水,回头去拿了另外一个盆,往里倒开水。
“你们学校也没人会那些乐器,我花钱送来,没想过博名声,你们也不能束之高阁不用吧。”许青珊眯起眼,直直望着他宽阔的后背,“明天我去跟他谈。”
“也好。”许青山背对着她,从行李箱里拿出条新的毛巾,扯上帘子让她过去擦身。
这间教室跟隔壁原来是一间,后来用红砖砌了两道两米多高的隔墙,改造成三间宿舍给来支教的老师住。
房子年久失修,那扇门几乎挡不住什么,他只得在房里挂上布帘,方便自己平时换衣服。
“起不来。”许青珊闷闷出声。
许青山眼底的郁闷散去,多了丝浅浅的笑意,过去把她抱起来。
收拾干净已经快三点,许青珊算了下自己的排卵期,放心睡去。
怀了才好,她确实要生个孩子自己养,孩子爸爸是他,她并不反感。其实他每次都做措施,可惜中途总被她拿掉。
一觉睡到学生做早操,许青珊被吵醒过来,爬起来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出去。
还在下雨,宋宝宁打着把伞,站在操场一角看出了神,整个人仿佛定在那。许青珊抬手看了下表,过去拍拍她肩膀,领她往食堂那边走。
许青山特意交代今天煮饭的老师,给她们加餐,怕她们吃不习惯。
走远几步回头,恰好看到黎书在跟许青山说话,她微微仰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许青山似乎躲了她一下,扭脸望过来,掩在雨幕后的眼,漆黑深邃,似藏着诸多情绪。
许青珊笑了下,收回视线,无意识撇嘴。她上回来没看错,黎书果然喜欢他。
“这儿很美,也很安静。”宋宝宁眼眶发红,“那天去办手续,他居然把那个狐狸精也带去了,对方挺着个大肚子,办完离婚办结婚,那时候我才真正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错不在你。”许青珊压下莫名泛起的酸胀情绪,偏过头看她,“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你去看我演出说过什么?”
宋宝宁脸红了下,弱弱出声。“记得。”
“我需要你的帮忙。”许青珊抬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笑出声,“我打算找几个有天赋的孩子出来组个乐队,你来给我当鼓手,不许拒绝。”
“我可以吗?”宋宝宁顿住脚步,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我怕……”
“别怕,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许青珊打断她,故作严肃,“看在咱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必须帮我,不然我的短片就没法拍了。”
还在霖州的时候,宋宝宁跟她联系从来不诉苦,后来她到了b市才知道,她被那个人渣洗脑严重,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对方,完全失去了自我。
“珊儿……”宋宝宁的眼泪滚下来,抱住她呜咽出声。
“不哭了,再哭就要变丑了,以后更加没人要。”许青珊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仔细帮她把眼泪擦掉。
宋宝宁低着头,许久才鼓足勇气抬头,“我真的可以?”
许青珊含笑点头,丢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到食堂门外,黎书跑过来,亲热拉住宋宝宁的手,“宝宁姐,这边的早餐比较简单,真怕你们吃不惯。”
宋宝宁笑笑,解释说自己不挑,跟许青珊一块迈进食堂。
许青珊余光瞥一眼黎书,笑了笑,过去找碗筷自己动手盛粥。
白粥和水煮蛋是给学生吃的,她们比学生多了两根烤肠。学校条件艰苦,一根烤肠也不过是卖一块两块钱,在这边,有时候却是学生能吃到的唯一荤腥。
村子离镇上很远,学校后勤去买菜唯一的交通工具,是辆报废的摩托车。每次也不敢买太多,坏了浪费。
当初拿到慈善基金提供的资料,她是真觉得夸大了,哪还有这么穷的地方了。
直到上回来,她才知道真的有,并且比她想象中的要穷。那几天唯一吃到的荤菜,是去村长家吃饭,村长媳妇给炖的老母鸡。
许青山在这边的工资全贴给学生了,存款也贴进去不少。
“这儿离镇上还有40多公里,路不好走,老许没开车来之前,一天只有两趟班车来回。”黎书去给轮到今天做饭的老师帮忙,顺道介绍这边的情况,“不过老许很忙,没时间总去镇上,青珊姐你有驾照吧,周五我们一起去一趟。”
许青珊扬起嘴角,含笑答应下来。
老许……叫这么亲热,啧。其他人这么喊也就算了,她一个小姑娘也跟着这么喊,跟老夫老妻似的。
音乐课安排在下午,为了不影响正常的上课秩序,校长拿着小喇叭,让各班安心上课,放学后到操场集合,听新老师演奏乐器。
不是太标准的普通话,一遍遍回荡在校园四周,潮湿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跟往日不同。
许青山隔着门,远远看着在操场上布置的纤细身影,嘴角止不住向上扬起。他听过她主持的电台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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