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候车厅等着,直到他高大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巨幅的玻璃门后才,我才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开学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我就这样把他送走,没有理由。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每件事情都有无从说起的原因和出乎意料的发展。就像爸爸和妈妈,就像我和韩行之。
自称王阿姨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后迅速回过头来,看见来人是我后,脸色像突然松了一口大气。她站起身局促地握紧双手,不安地开口:“吃饭了吗?我现在去给你弄。”
我低头换鞋,没有接话。她尴尬地站了片刻,然后往厨房走去。我回到房间后立即扑倒在床上,这大半天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人却很累。
“咚咚”的敲门声响了两次,终于随着渐远的步伐消失。
韩行之
这真是我坐过最痛苦的一趟车,没有之一。
“嗯,人家知道啦。”
“你喜不喜欢我嘛,说啊。”
“你是不是有别人了,我告诉你,你敢背着我找乱来,我就敢当你的面乱来。”
女人的声音逐渐提高,不久恶狠狠的口气又恢复平静。她的双脚悬挂在卧铺的床沿边,一晃一晃,晃得我火冒三丈。翻身,她毫无察觉;再翻身,依旧如此。
我猛然坐起身,狭小的车厢格外束缚,我几乎算是蜷缩在这个小角落,甚至担心它随时会崩塌。而她打电话的声音和动作更为我的爆发找了一个借口。
“小姐,公共场合注意素质,ok?”
她的声音稍稍停顿,随后不满地“哼”了一声,继续和手机那端的人打情骂俏。
好,好,你以为我不会打吗?小爷现在打给你看。于是乎,我拨通了隆晨的手机,不接。我再打,还是没有接。我锲而不舍地拨通十几个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只是那道洪亮的男声并不是隆晨,难道是她爸爸?我精神为之一振,一本正经地开口:
“喂,您好。”
“隆晨不在,我是她的爸爸,你是?”果然,他就是隆晨的爸爸,我正准备回答,那端却响起一声不满的声音“你为什么动我的手机?”然后就是一阵忙音,话语声戛然而止。
我把手机放在一旁,终于想起谢一一说过的“她和家里关系不好。”本以为只是父母和孩子间的小矛盾,现在看来,隆晨和家里的问题并不小。她红着眼圈从家里出来,现在又无故挂上电话。天呐,难道智勇媳妇勇斗恶毒婆婆的戏码即将落在我身上?不对,我是好男儿。
深夜的火车终于变得悄寂,上铺的女人也安静下来。我带着两天疲惫终于浅浅阖上眼睛,只希望这十二小时的车程能让彼此距离更近。
我回学校拿好行李才往家里赶去,此时的校园万籁俱寂,只剩几道刺眼的阳光和道路两旁林立的绿化树。
在花了两个小时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到家后,我被隔壁拄着拐杖的老奶奶告知,我妈和我爸出去旅游了,回程日期不确定。桌上放着这样的纸条:
“亲爱的儿子,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你可爱的老妈和帅气的老爸正坐在夏威夷金色的海岸边享受阳光的沐浴和洗礼。上帝说,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们愿意在大自然的感召下回归生活的美好,始终抱着坚定的信念。好吧,我想去玩了,么么哒。”
看着家里紧锁的门窗和手中的纸条,我哭笑不得。老妈显然并不把我的死活放在心上,或者说,她对我的生存现状和求生技能十分放心。这一年来,我鲜少回家。突然想起高考完爸妈对我轮番洗脑的场景,如今更加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能一眼认出隆晨。
爸爸在北京的事业越来越成功,妈妈担心他的身体但又碍于我的学业因而一直犹豫不决。以我的高考成绩去填报北京的大学,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从小就是不受束缚爱好自由的人,从心底上,我不认为跟在父母身边能对我的人生道路产生多大的引导作用。同样地,独立做出认为对的选择也不是走向歧途的分叉口。很庆幸,我有这样的父母。他们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而一向严肃的爸爸只会用力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声:“嗯,像我。”
我正思考着无聊的两个月该怎么过,隆晨的电话如期而至,她开口便向我道歉:“那个……昨天的电话。”
“我知道,你爸嘛。”
“他……我……你别介意,到家了吗?”隆晨吞吞吐吐,随后换了一个话题。
“嗯。”
“你生气了吗?”
“没。”
“那你为什么情绪不好?”
“没。”
“你可以多说几句话吗?”
“哦。”
我幻想隆晨尴尬又抓狂的神色,突然大笑出声,她愣了几秒钟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把手机夹在肩头和左耳之间,和她保持通话。
“你在干嘛?”
“收拾行李。”
隆晨软软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她说:“别收了……我们过两天出去玩吧,随便去哪。”
我把手机摆正,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打趣着开口:“怎么,这么快就想和我双宿双飞了?那不行,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
“少嘚瑟啊,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行不行?”
我当即满口答应,隆晨也很高兴。
现在想想,追女孩不仅是脑力活更是体力活。余遇说,想要搞定一个女孩,首先得搞定她身边的众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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