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自有她们打理,也不用你做什么。”
方锦安却只直勾勾地看着焕儿,一声不吭。焕儿被她这样看着,小眉头也如李悯般一皱:“爹爹,她是谁?”
“这是你的......嫡母。”李悯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这俩字:“焕儿,唤母亲。”
“她才不是我娘亲!”焕儿大嚷:“焕儿要娘亲!焕儿要回家!焕儿不喜欢这里!”
李悯赶紧抱紧了他哄他,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好焕儿,只要你乖乖的,很快就会见到娘亲的,很快就会回家的。听话好不好?”
“爹爹骗人!娘亲给坏人抓走了,呜呜......”焕儿说着就哭了起来:“焕儿要娘亲!”又拿手指了方锦安:“焕儿不喜欢她!”
“他多大了?”方锦安终于出声了。
李悯看也不看她:“虚岁三岁了。”
方锦安面色似哭又似笑:“三年之前,是你我新婚。”
“是。”李悯冷冷道。
“那时,新婚之夜,”方锦安的声音又轻又虚:“你说皇后娘娘的丧期未过,虽是按着她的遗愿成婚,但不可圆房,说完你便走了......我一直,还觉着你至孝......可是,可是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李悯疲惫地揉揉眉心:她这是什么脑子。当时丧期未过的是阿绣。他母后的丧期,已在大婚前一月结束了。他当时虽没直接言说是谁的丧期,但她竟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弄错!这么糊涂的人,哪里配得上做他的太子妃,更配不上做阿绣的妹妹!是了,她从来都记不得阿绣的忌日,亏阿绣在世时还那般宠她......
这样想着,态度不由地愈发恶劣:“没错,如你所想,我只是不想碰你。从来都不想碰你。”
纵是一边的谢岫听了,亦觉着恨不得扯了他衣襟扇他两个耳光。
却不知道方锦安是如何的痛入心扉。谢岫只看见她抬袖遮了遮面,放下袖子之后,依旧是傲然的仙人之姿。“让他离开我的地方,别让我再看见他。”她淡淡地道。
她这话显然触怒了李悯:“无论如何,你都是她的嫡母!晋阳侯府便是这般教导他的女儿为人主母?”
“晋阳侯府?”方锦安轻笑一声:“按着我晋阳侯府的行事,怕不一刀把他给剁了!”
“你!”李悯倒是从没见她这般硬气过,不禁有点愕然:“你怎可如此恶毒!”
“是了,你一直便是这样的人。”他似想到什么,面上又浮起嫌恶之色。
方锦安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然而李悯突然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拉住她往内室扯:“你到底要如何?就是记恨我不碰你吗?那我现在满足你便是了!”
旁观的谢岫简直瞠目结舌。我要怎样做?我要做些什么吧?否则,否则李忆会气疯吧?!
“放手。”方锦安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她想摆脱开李悯,然而竟虚弱的做不到。
她那戴着护甲的两只手指在李悯面前晃来晃去。谢岫心中又是一惊:如果这护甲一不小心脱落了,让李悯看到其下断了一截的手指,呵呵,李忆会气的当真把她掐死的!......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扑上去一把把李悯推开,紧紧抱住方锦安。
“大胆!”李悯怒斥。然而再一看,方锦安已经是一副虚弱到站不住的样子,到底不敢再咄咄相逼。
“这孩子可以留下。你走吧。”方锦安强撑着说了这一句,谢岫忙搀扶她回寝殿。
一入寝殿,方锦安便瘫倒在床上,几乎像是要昏厥过去。“娘娘,您怎么样,要宣御医吗?”谢岫担心地问。
“让我睡会儿。”方锦安道。
然而如何睡得安稳。
你一直是这样的人,这样恶毒的人。
李悯的话,萦绕于耳边,顺势爬入脑海,勾起那片刻不能释怀的旧事。
那一年冬深,她率部与蛮人吐乌部交战于黑云山下。
吐乌部早有谋划,安排了伏兵,令她首尾受敌。
她决定兵行险招,以火雷炸雪山,引发雪崩,埋葬吐乌前兵。
却不想雪崩的范围出乎意料的大,波及到山的另一侧。一队商队,恰于那时从山下经过,受了这无妄之灾。
等她察觉,派人去救,已然晚了。数十人的商队,只活了一人。
这人她还认得的。他是常年往来北疆的大商的孙子。
而那被埋葬的商队里,就有那位与她家三代交好的大商。
“你怎可如此恶毒,你怎可如此恶毒!”那时那个幸存的少年,撕心裂肺地怒斥她。
......
没错,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啊。
在睡梦中,她才滑落一滴眼泪。
看放锦安一时半会儿睡不醒,谢岫便返还了自己的绮兰堂。
“良娣,您早上要来的那个小太监,名唤做鹦鹉的,奴婢把他放在外面洒扫上,可合适?”阿拂请示她,
“先叫他来见我。”谢岫道。
一会儿鹦鹉来了。谢岫屏退其他宫人,方要和他说话,岂料鹦鹉麻利地行个礼,开口便道:“肃王殿下有话命奴才带给良娣。”
昨儿个说了那么多,今儿又有话说,没看出来,李忆还是个话唠呢。“说吧。”谢岫边喝茶便漫不经心地道。
鹦鹉挺挺胸脯:“已经去见过安安了?她今天精神还好?”
他一开口,谢岫那茶就喷了出来。
那声音,语气,气势,都和李忆一样一样的,不看人的话,谢岫绝对以为是李忆在说话!
“怪不得叫鹦鹉啊。”谢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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