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钱,但是钱再多,买不来他的命,阎王要他三更死,他就活不到五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能够撑多久,段海林比他的主治医生还要明确。
当然,段霁也不可能来主动找他。
段霁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段海林的床上,“这是你这些年给我,我打的钱,我一分都没有用。当初我妈妈生病的时候,我,我就说了,这辈子我不会再用你一分钱。至于以前的那些,一部分是我妈妈用了的,另外一部分算我用的,也,也在这张卡里,我都还给你了。”
段海林看也不看一眼那张卡,苦笑了一声问道,“你这么恨我?”
段霁摇了摇头,“以前是很恨你,但是现在不了。我要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不想将仇恨带到往后的生活当中。你跟我妈妈的事情,终,终究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好插嘴,你要对不起的也是对不起她。不过她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但从我的角度来讲,你,你除了给我提供一半的骨血之外,实在没有尽到什么父亲的责任。以前我妈从你手上拿走的那些钱,就算是我当时,当时从你那儿借的吧。你可以说借,借钱这种说法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并没有答应。但我也想说,你把我生下来,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跟,跟你沾染上半分关系。”
“至于你以前说的那些什么感情,什么利益,我今天就一次性地给你表达清楚、你的利益,我一分钱都不想沾;你的感情,”说到这里,段霁脸上出现了一个极少有的讽刺笑容,“别瞎扯了,我们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我觉得你说的那些什么感情,不过是你老了、后悔了,临时扯来的一张遮羞布。”
段霁在绝大部分人面前都是相当温和,好像没有脾气。独独在段海林面前是尖锐的,好像换了另外一个人。尖酸刻薄得仿佛能随时冲段海林露出自己那并不尖锐的獠牙。
他说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尽管从生物学上来讲,他给予了自己一半的骨血。然而段霁看着他,心里毫无涟漪,也没有丝毫的感情,如果真的有,可能只是厌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要说的话我,我也都已经说完了,再多的也没有。”他看着段海林,像是在想应该怎么跟这次谈话做一个收尾,顿了顿,最后极其敷衍地说道,“早日康复吧。”
段海林永远康复不了了。
胃癌晚期,医生都已经跟他说了。
段海林听他这样说,觉得有些讽刺。想他也算是在自己领域纵横了几十年的人,但是没想到,临到头了,两个儿子居然一个都不在他身边。他以前那么多的女人,竟也一个都没有来过。
曾经的繁华,好像大梦一场。
他自觉做了场梦,可是段霁却不会管这些。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便转过身,毫无留恋地从他的病房里走了出去。
等到段霁离开,段海林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坐在病床上,一个经历了无数风霜的大男人居然就那样捂着脸埋头痛哭了起来。
看了段海林之后不久,段霁就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他要去那里转机去波士顿。唐清朗公司有事,没能过来。反正每个月都要回国,段霁也没有通知罗浪和黄薇薇,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上了飞机,虽然知道他还有回来的时候,然而心里却依然有一丝微微的不舍。
可能是因为这个城市还有他唯一牵挂的人吧。
也正是因为还有这样一个人,才让他不至于感觉到形单影只。
到波士顿的时候基本上是第二天了。房子早已经在网上联系好,段霁的东西不多,直接打了辆车,按照房东给的地址就过去了。唐清朗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才刚刚把床单铺上,连澡都还没有来得及洗。那边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连带着让坐了一天飞机心情低落的段霁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听见唐清朗问他,“吃饭了吗?”
“没有,我才把床单铺好,还没有去洗澡呢。”段霁忍不住嘴角含笑。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是说这么没有营养的话,他也觉得很开心。
唐清朗在这附近住了四年,对这周边了如指掌,“这附近有一家中餐馆,做本帮菜做得还挺地道的,你要是不想吃快餐可以打电话让他们给你送。我这儿还把送餐电话留着的呢。”
段霁哑然失笑,“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叫。”
“那行。”唐清朗笑了笑,然后话音一转,问他,“你想不想我?”
“想,很想你。”
听到他这么说,唐清朗立刻捂住嘴,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起来,“我也想你。”她说完,就像是不好意思一样,飞快地挂了电话。
段霁看着已经暗下去的电话屏幕,唇边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几分。
但愿你今夜梦中有我。
他们一个在东八区一个在西五区,却无一例外的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向着自己的理想前进。人生道路上有这样的人陪伴,还互相喜欢,真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
番外一余洋
段霁是到了学校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在这里居然也有一个老熟人。
看着那张狂拽炫酷、十分欠揍的脸,段霁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啊。
前脚唐清朗才走,后脚他跟余洋就过来念研究生,感觉这个学校都要被他们高中的人承包了。
虽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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