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昨天学的。”
傅君宝坐在椅子上,小胖身子没有动,乌黑的大眼睛溜溜转着,一会看看沈禾,一会看看傅景晏。
她能感受得到傅景晏的目光一直投在她身上,她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背着他俯身去拿白纸,才在案桌上铺垫好,就听到身后那静了许久的人又道,“君宝,今天就不学了,好不好?”
“大哥。你真好,我要去玩蹴鞠。”傅君宝抓住他的衣袖,又看了看沈禾,“让先生陪我玩好不好?”
傅景晏将他从椅上抱下来,“自己去,我要和沈先生谈点事。”
说罢,唤了门外的丫鬟进来。
安排好傅君宝,男人大步走到案桌边,深潭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接着不容置喙地直接撩起她的手背仔细看了一番。
柔软白嫩的手背上,靠近虎口处的肌肤,红透一片,还有点微胀的痕迹,他动了动拇指指腹,触在那处,有点微热的触感。
沈禾手微微颤着,又一次想起他昨日提醒自己的事,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了几分愧疚,他还没说什么自己便先开口解释了,“昨天火烧太猛,中午又容易困,结果醒了之后,药汁喷出来。”
“烫一次也好,涨长记性。”他丢下这句话便离,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扉处。
沈禾往手背上呼了一口气,心想,傅景晏这是直接离开了吗?
既然傅君宝也不学了,那她应该也可以回家,
回去再让她娘给手上贴点葱叶,兴许明天就能好了。
打算的好好的,她收拾了一下,便,步子才到那楼梯前,便看见下边傅景晏正上来,一步并作两步,没一会便来到她面前。
看了看她这架势,傅景晏轻描淡写道,“这么急着回去?先跟我进来。”
沈禾不知他还有何事,只好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才进去傅景晏便将她拉在他平日坐的那椅子上,接着半蹲下身,不容她多说什么,大手直接托起来她那烫得滚红的手。
沈禾呆呆看着,也不知他这是要干什么。
傅景晏眉峰皱了皱,“手在膝盖上放好,我来给你涂点药膏。”
沈禾看着他从怀里那处取出一个蓝色金属盒子,立刻明了,她深神色有些犹豫,“大公子,您有心了,让我自己来吧。
“这药膏是西域进贡给朝廷的,效果不错。”
傅景晏似乎没听到她话,修长的食指微屈,在药盒里触了几下,随后直接抹在她烫伤的
药膏清凉入神,很快渗入她的皮肉之间,的确舒服不少。
“怎么样?”
男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的声音清沉中带点低哑。
明明是普通三个字,明明之前也听过他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此刻沈禾竟有点心慌。
“很凉很舒服,这药反应挺快的。”她如实说道。
傅景晏将药放在她手中,随后站起身,“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回去休息休息,中午晚上记得都要涂抹一次。”
见他转了身,似是准备离开,沈禾有些欲言又止。
难得碰上他今日在侯府,明天后天没准又要出去了,依老夫人的意思与他找个时间聊聊天,也不能拖了太久,早点解决较好,刚好今天他在。
沈禾咬了咬唇,犹豫了许久才道,“大公子,下午您还在府中吧?”
傅景晏脚下顿住,挑了挑眉梢,微微侧目,语气颇有几分戏谑,“怎么,沈先生下午是要过来吗?”
沈禾没有否认,话都说出去了,再红着脸也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抬头笑了笑,“我娘前阵子酿了一点米酒,昨儿看了看,发现已经酝酿的差不多,您若不嫌弃,我们下午便喝喝。”
傅景晏没想到她直接说了出来,这米酒也好,喝不醉,他瞅了一眼沈禾越发觉得清秀温静的脸,嘴角动了动,“那我便等着了。”
这边谈好,沈禾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一口气。
赶紧回了家,让沈母取出那米酒,统共一坛。
用了午饭,也没耽误太久,约摸一个时辰以后,她便带着一坛米酒,去了侯府。
之所以特地用米酒,她是这般想的,米酒喝不醉人,但若是喝多了,对于酒量低的人还是会有一点晕的,不想伤身,又得找一个借口,便只能这般了。
打着小算盘来到侯府,领路的是个她眼生的小厮,一路穿过花园小径,将她带到隽风院的凉亭里。
初秋,前排的梧桐叶子也开始微微泛黄。
来到侯府已经一个月了。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等的有点久了,她回头看了看,傅景晏住的屋子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明明都说好的。
终于,方才那给她小厮带路慢跑了过来,“先生,我家公子在屋里等您呢,让您先过去。”
虽然有点突然,有些奇怪,但沈禾还是跟着过去了。
站在门外,里面一片安静,敲门,没人开。
她看了一眼那小厮,小厮忙道,“沈先生,公子说您来了直接推门进去便可。”
她没有多怀疑什么,当真抬手直接推了门。
只是刚进去,她便皱了眉。
这一个月来,与傅景晏多多少少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这个人的气场,他的气息——她大致了解。
而这屋里的气味有点不对,仿佛是新闯入的气息。
这气息甚至不是那么舒服,反而。
有点危险。
她睁大眸子,目光略过里间的床,窗边的榻,还有那墨色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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