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车买保险了,修完拿着发票找保险公司理赔就行。”
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是刘师傅已经知晓他的用意,厌烦的摆摆手就要走:“不干不干。”
楚行云看着他的背影,不紧不慢的拔高声音笑道:“石老师还说您肯帮这忙。”
刘师傅回头,装糊涂:“哪个石老师?”
楚行云又走过去,抽出烟盒递给他一根烟,道:“石海诚啊,我跟他是好哥们儿。”
刘师傅眉头一拧,虽然接了他的烟,还是气恼:“老石总给我找这种麻烦!”
说着把烟别在而耳后,朝路虎抬了抬下巴,道:“你想怎么弄?”
楚行云脸上笑容冷了几分,稍稍顿了顿,道:“和石老师一样,在维修单上添上一项换轮胎就行。”
刘师傅打量着四只轮胎,道:“这也容易,你们的车都很新,轮胎做个清洁,加个光,看不出来是新还是旧。不过你这胎是出厂原配,价格比他那个高多了。”
楚行云微微斜着唇角,又问:“他的胎是什么胎?”
“17年的回力胎,满大街都是,不值几个钱。”
出了4s店,楚行云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心里丝毫没有拆穿石海诚诡计的快意。因为他的手法很简单,但是却把他们蒙骗到现在,虽然时间不久,但还是让他有些懊恼。
他们的确没有找到石海诚的作案动机,所以车祸或许只是一个意外,然而石海诚能够从车祸现场脱身,并且不留下痕迹的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他的车曾在案发一周前出过事故,而他在车辆维修时央求自己相熟的修车师傅中途在维修单和发票上做手脚,多添了一项换轮胎。其实他的轮胎在那时根本没有更换,只是做了清洁,他只是想多要些赔款。
不过从这件事,和那张存了一百三十万的银行卡看来,石海诚是个贪财,且贪心的人。
回到市局,他第一时间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联系上了?”
被赵峰折腾了半宿的跟踪者半死不活的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磨干净了性子,身上一点戾气都没了,没j-i,ng打采的闭着眼喘气儿。
赵峰倚在桌边,晃着一个还没来得及熄灭的手电筒,道:“头儿,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招了。邹玉珩的确给他留了一个单线联系方式。”
楚行云站在门口问:“是什么?”
那男人有气无力的张开嘴,说:“一个邮件地址,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给他发邮件了,但是我不能确定,他回不回来。”
楚行云自己有度量,既然烧房子的不是邹玉珩而是贺清,那么邹玉珩或许还不知道银江事发。那他派出的眼线对他来讲还有一定的可信度,或许利用这个跟踪他们的男人,能把邹玉珩引回银江。
“他不回来,你就有难了。”
楚行云对赵峰招招手,等他出来,边往楼上走,边问:“我让你们调查石海诚和王蔷的婚姻状况,查的怎么样?”
赵峰挠了挠后脑勺,道:“这有点不好说,石海诚是个好面子的人,不管真假,在外都做足了戏。这种事又只能从和他们有接触的朋友同事嘴里问,石海诚在那些人面前对王蔷的态度都很好,恩爱和睦,没什么问题。不过我们查了石海诚过去两年的病例和就诊记录,他在结婚后不久就进过两次医院,原因是吃了花生酱,他对花生过敏很严重。但是王蔷好像不清楚这一点,从医院的病历记录来看,都是她在做早餐的时候加了花生酱,导致石海诚过敏进医院。”
虽然是件小事,但是却可以映s,he出他们的婚姻生活并非石海诚口述的那么甜蜜无间。交往一年,结婚许久,王蔷甚至不记得他对花生过敏。
楚行云忽然想起那个坐在轮椅上,透过阳台往楼下眺望的单薄美丽的女人,她遭受惊吓和撞击后,意识至今没有苏醒,她所有的感官都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失足跌进了黑暗的深渊中。
楚行云至今记得她死水一般沉寂宁静的面庞,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还有她给送丈夫的那副印有潘洛斯楼梯的相片。或许她想传递的感情是他们的婚姻生活永远永恒,没有尽头。但是现在,被围困在那架周而复始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楼梯中的人,只有她一个。
不对,有一个疑点,如果潘洛斯楼梯代表的是永恒的没有尽头的爱,那么王蔷应当很爱自己的丈夫。既然她很爱自己的丈夫,又怎么会连石海诚对花生过敏都不记得?
很矛盾,虽然石海诚的诡计被拆穿了,但是楚行云依旧忧虑重重,他隐约感到,这对夫妻身上隐藏的秘密不仅如此,就像放在他们卧室的潘洛斯楼梯,越往下深究,越没有尽头。盘旋向下的楼梯深处,锁着一个在沉睡在黑暗中的,孤单的女人。
石海诚和林钰同有涉案的嫌疑,但是这一次,他们选择从林钰开始。
林钰不在审讯室,而在傅亦 办公室。他推开傅亦办公室的门,看到林钰和傅亦相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比起上一次见她时她的表现,这一次她明显没有那么从容了,她坐在沙发一角,两条漂亮的长腿叠在一起,依旧那么明艳的脸上略显焦虑,正低着头无意识的扣动拇指上镶的一颗水钻。听到有人进来,她像只被惊动的猫般转头看向楚行云,脸色慌张又戒备。
显然,傅亦已经开始了。
他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无视林钰投在他身上敌对的目光,径直走到傅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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