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辅路吗?”
“又一起!”
武警手中的对讲机忽然响了:“巡逻组巡逻组,谁在金陵路二十九号附近?街道群众报案,发现一名被枪杀的死者。”
武警:“人都疯了!”
楚行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国宾楼顶部还在燃烧的烈火,随后扫视一圈四周慌乱的惊恐的人群。
三辅路发生枪击,紧接着是宁淮路,金陵路……三起枪击案为什么会在同时发生?是巧合吗?
“乔师师!”
他忽然大吼了一声。
乔师师从车里探出头:“啊?”
“联系傅亦,让他加派人手去枪击案现场,他们是同一伙人作案!”
乔师师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就见他已经沿着相反的方向往前飞奔了。
一如他所料,避开城市中心的外环上拥堵并不严重,不时开过去一辆辆特种车辆,但是救援人员无可奈何舍近求远,将会浪费大量的时间。
楚行云忽然冲入道路中心,拦停一辆救护车。
司机恼道:“找死啊你!”
楚行云跑过去出示自己的证件:“你们去国宾楼?”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楚行云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救护车载着他在外环公路上呼啸穿梭。
望京路整条街道已经戒严了,他随救护车赶到现场的时候,国宾大楼顶层的大火已经被扑灭,消防车和特种车把国宾大楼前的路段堵的水泄不通。
从大楼中顺利逃生的人群零零散散的站满了大楼两侧,而消防员和武警还在大楼里搜救。
楚行云扫了一眼逃生的人群,虽然无比的希望在他们当中看到贺丞,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很清楚爆炸的是顶层的宴会厅,贺丞当时就在宴会厅里。
他找到正在指挥现场救援的消防员指挥官,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赤红着眼眶低吼:“贺丞出来了吗?贺丞!”
“搜出来的伤患都送到医院了,你去医院找!”
楚行云忽然把他手中的手电筒抢走,朝漆黑一片的大楼跑过去。
两名正在疏散幸存者人群的消防员见状,连忙追过去阻拦他。
楚行云下了蛮力甩开他们的胳膊,掏出证件举在他们面前,狂躁道:“我是警察!”
话音未落,忽听有人叫他:“楚队长。”
他连忙向后转过身,看到神色疲惫的周渠良搀着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从大楼中走出来。
看到周渠良,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不假思索的朝他冲过去:“贺丞呢?贺丞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周渠良把依偎在他怀中受了惊吓的女人交给救护人员,稍稍侧过身,指向大楼旋转门:“他在那儿。”
两名消防员抬着一副担架从旋转门里走出来,嘴里还在大声吆喝着面前挡路的人群。
尽管消防车上临时亮起的灯光微暗,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躺担架上,脸和脖子淌满了鲜血的人是贺丞。
他拨开一名抬着担架的消防员的肩膀,把手贴在贺丞的颈侧动脉上,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掌心挑动,浑身一虚,眼前黑暗的天地瞬间倒置,恍惚了片刻,然后帮助消防人员疏通救援通道,一路护送贺丞被抬进救护车。
周渠良本以为他会和贺丞一起离开,不料他只是把贺丞送上救护车,目送救护车离开后,又返回现场。
“这栋大楼的负责人是谁?”
此时楚行云已经不再惊慌失措,暴躁不安,他再次找到消防队的指挥官,沉着又冷静的问。
指挥官把正在被武警问话的穿西服打领带的男人叫过去,说:“他是陈经理。”
陈经理身上的西服被扯烂,脸上被擦破好几道皮,看起来像刚从虎口逃生一趟似的惊险不已。
“你们的监控室在几楼?”
楚行云问。
“十三楼,宴会厅楼下,你们来晚了,监控录像已经全部被毁了。”
“今天晚上开这么重要的会,你们难道没有检查进出人员有没有携带危险品吗?”
陈经理叫屈:“就是知道今天晚上有头有脸的政客和企业家都会到场,所以我们严格控制工作人员的数量和名单。肯定是参会的外来人员带的炸弹,我确定我们自己的工作人员没有问题!”
“爆炸时你在现场?”
“我就在宴会厅一楼。”
“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一遍。”
“没什么好说的,二楼忽然有人在角落里发现炸弹,大家一窝蜂的往楼下跑,逃跑的途中炸弹就炸了。”
“谁发现的?”
“在宴会现场巡视的保安。”
“他现在人在哪儿?”
“受伤了,被送到医院了。”
陈经理或许预感到官司即将产缠身,所以忙着推卸责任,不打算配合他完整复述当时的情况,一脸的焦躁不耐烦。
就在楚行云打算采取一定的措施从他嘴里再挖出点东西时,旁观许久的周渠良忽然走上前,道:“我可以跟你上去看看,楚队长。”
周渠良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刚才的女人披了去,领带也被他抽下来缠在手上,上身仅着一件黑色衬衫,面不改色的站在嘈杂慌乱的人群背景中,对他说:“当时我也在场。”
楚行云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背后漆黑的大楼,道:“你确定?可能还会有第二次爆炸。”
周渠良点头,侧开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人民群众都已经豁出去配合他了,楚行云也没有过多拘泥,递给他一个手电筒,率先钻进了漆黑的大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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