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彭红光的住址。”
陶一粟大概明白了情况。丁青和刘耀免不了一见,中间肯定有人牵线,刘耀交待高更半路杀出来,趁此机会刘耀脱身,报警,一石二鸟。事后也只不过是丁青和高更的矛盾,甩不到自己身上。陶一粟猜,以刘耀的手法,绝对不会普通地拨打报警电话,他十分有可能匿名举报给o记。而flora能收到内部消息,但却不知道地址,说明这内部消息要不是不知道地址,要不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只是给了个缓冲期,却并没有站在丁青这一边。不管怎样,彭红光作为跟踪刘耀那么多年的警察,刘耀要是举报,他很有可能会知道,所以彭红光,知道丁青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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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红光刚急匆匆地拉开门,就对上了蒙着脸的男人,眼睛他似乎见过。男人端着枪,放在腰侧,枪口上抬,贴着彭红光的腹部。彭红光一手拎着还没穿上的大衣,另一只手扶着门把手。
他们僵持着,男人给枪上了膛,往前进。彭红光跟他对视,慢慢往回退。男人从走廊的灯下进入漆黑的屋内,低声说:“把手举起来。”
彭红光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
彭红光照做,扔掉大衣,举起手。男人用脚踹关门,黄昏里两人对视着。
“方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彭红光试图心理施压。
陶一粟直接取下面罩,扔在地上,右手稳稳地举着枪:“他在哪儿?”
彭红光也是刚刚接到徐志秉的消息准备去,他马上就知道陶一粟在说什么,但是他装傻:“你说谁?我要出去买杯豆浆,要一起吗?”彭红光心情不错,他从未如此接近胜利,看着残党苟延,他从来不相信丁青,厌恶高更,怀疑陶一粟。现在,就是证明他一直都是正确的时刻。
陶一粟笑了一下,冲桌上的照片努了努下巴:“卖豆浆给女儿喝啊?”
彭红光脸色骤变,往那个方向移了移,企图挡住妻子和女儿。
“还没放学啊?夫人去接了?”陶一粟继续问他。
彭红光拒绝开口,他相信陶一粟不能拿他怎么样,徐志秉赶过去也可以。
陶一粟歪着头笑笑:“夫人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我见过这种,哪怕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养大……”
“我查过了。”彭红光突然开口打断他,“杯子上没有你的指纹。你擦掉了……什么人会擦掉指纹呢?”
陶一粟自从发现彭红光盯着他的杯子后就多了个心眼,用了指腹,拿纸巾的时候沾了水擦掉了指纹。
“你到底是谁?”彭红光直视他,“你不敢活在这太阳下吧。”
“危险的人。”陶一粟挂上他的一脸凶狠,“夫人了不起,苟活也需要勇气,英雄的家属更艰难,就连超人还要去救女朋友,彭警官,今天就别做英雄了,马上要吃晚饭了,夫人买了菜,吃顿好的吧。”
彭红光看着他,没出声。
“黄泉路也不好走,还是我送人去陪你?想要大的还是小的?”陶一粟跟彭红光对视,“工作而已,何必呢?”
彭红光低下头,还是不出声。
陶一粟以为自己的恐吓起到作用了。
彭红光突然低低地笑了:“你威胁我?”彭红光抬起眼盯着陶一粟,“我老豆做缉毒警的,从我出生开始,卧底十几年我只见过他三面。两岁一面,留一张照片;五岁一面,留一张照片;十三他葬礼。我说我想抬棺,他们不让我去,因为怕毒佬来报复。那天他下葬又下雨,我躲在树后看,四个人抬棺,盖的紫荆旗,下葬的时候我一起敬了礼。我警校毕业才第一次去拜他,我成为警察不是因为我要报仇,不是因为我崇拜他,只是因为我跟他信仰同一种东西,年岁越多我就越坚定。像高更那样的暴徒,像丁青那样的权贪,像你这样的悍匪。”
彭红光往前迈步,陶一粟立马紧张地抬起枪,顶着彭红光的脑门。
“我当然知道除不尽,我当然知道水深利多,但总有人要迈步,我就是死,也要死一个前进的姿势。丁青和高更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陶一粟用力举枪顶着彭红光的额头,彭红光也用力顶回来,不打算退让。
“转过去。”陶一粟开口。
彭红光没动,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不见恶徒伏法,我不死不休。”
“转过去。”陶一粟重复。
彭红光还是不动。
陶一粟跟彭红光对视,然后猛然撤回右手,彭红光上来夺枪,陶一粟松开手,踹向彭红光脚踝。彭红光跪在地上,陶一粟踏上他的背,猛力一跺,彭红光塌下来,又很快翻过来。陶一粟跨坐在他身上,彭红光举起枪,对准陶一粟开枪,连开四枪,才打着打火机,而陶一粟从泡在三氯、甲烷的罐子里倒出手帕捂在彭红光鼻子和嘴上。彭红光奋力挣扎,抓伤了陶一粟,陶一粟死不撒手,不知道过了几分钟,看彭红光不怎么挣扎了,陶一粟才筋疲力尽地跌下来。彭红光还在无意识地嘟囔,陶一粟扶着地站起来,在屋子里翻找,什么都没找到。彭红光的意识渐渐回来。
陶一粟只得离开。要不是时间紧,怎么也不会选这么没用又不好用的致晕剂。走之前拿走了彭红光的手机。
陶一粟在电梯口碰见了刚刚在相片里见过的母女,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陶一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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