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一桌吃饭,都不说话。
吃完饭去练s,he击,严张扬为了不让陶一粟靠近指导他,打得非常好。
严张扬和陶一粟本来在和解的边缘,现在顿时拉起了天堑。
严文和年尧过来了一趟。
带着陶一粟的合约书。说要跟陶一粟开会,陶一粟才懒得理他,还是坐在房间门口的小军凳上吹风,严文只好也搬个凳子坐在他旁边。
陶一粟看泛黄的合约书像是看遗物,太旧了。
严文给他一份新的,照这个合约,还有三个月陶一粟就结束他的雇佣军生涯,nt会承担他之前所有行动后果,并出面跟通缉他的政府交涉。还附赠一大笔赔款。
陶一粟一直没提过这件事,是严文主动过来的,陶一粟还有些奇怪,严文会有这么好心?
严文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恶棍吗?”
陶一粟点点头:“对啊。”
严文笑了一下:“那你还要恶棍原谅你?”
陶一粟也笑了一下:“所以我愚蠢啊。”
严文笑着摇摇头,突然开口:“那个……你家里人的事……咳……我们当时不知道……”
陶一粟扭头看他:“知道会让我走吗?”
严文仔细想了想:“估计不会吧。”
陶一粟勾着嘴角笑:“所以啊……”
严文也深呼吸,跟陶一粟一起听着鸟叫,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树林里只剩点微弱的风声和断断续续的鸟鸣。
严文放空,眼睛望着前面,突然开口:“多久了?”
陶一粟摇摇头:“太久了。”
“钱打算怎么花?”
陶一粟心情不错:“赌。赌剩的养老。”
严文眯着眼睛看他:“你到底图什么?”
陶一粟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得不伦不类:“得道飞升,位列仙班。”
严文不想再跟他对话。
陶一粟倒是看着年尧,看出来点什么不一样,他的玉不见了。
“那东西呢?”
年尧仔细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被人要走了。”
陶一粟也不再问。
严文倒是在旁边c-h-a了一句:“你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孤独。”
陶一粟连这句话也懒得问。
陶一粟正在收拾东西,严张扬居然敲了他的门。不过严张扬也不太清楚应该说什么,只是随意地寒暄了几句,便靠着门看陶一粟收拾东西。
严张扬突然想开口问:“我哥……严武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武出事的时候严张扬才十岁出头,对严武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了。
陶一粟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很清楚,我认识他也没几天。”说着继续收拾东西。
“那严梦呢?”严张扬想知道陶一粟跟严家纠缠的真正理由。
“严梦就是严梦啊。”陶一粟连头都没回,“就是严梦。”
严张扬还是无法跟陶一粟对话,陶一粟好像总是要推开别人,不想跟任何人交心。孤独要是自己选的,还值得同情吗?
陶一粟不这么认为,他说的真的就是他全部的想法了。他心里的严梦不会是严张扬心里的那个,也没意思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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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这次看着陶一粟进来,摸着下巴好好打量着他。
“这次,会待得久一点?”
陶一粟点点头:“应该会待很久。”
“你也没什么行李啊。”
陶一粟摇摇头。
旁边有个男人冲陶一粟抬了抬酒杯,陶一粟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回来。男人便端着酒起身走了。
“你有没有发现,一旦开始了419,好像就会被探测到一样,再也不缺人约?”新郎看着他走,凑过来拍陶一粟,“怎么回事儿,我以为你打算靠làn_jiāo度过失恋期。”
陶一粟撇撇嘴:“至于吗我?又不是小孩儿。就是那天不太舒服。”
新郎嘁了一声,努努嘴:“你那耳钉,要不扔了吧。”
“留着吧,当个纪念。”陶一粟笑了笑。
“别纪念了,忘了吧。”
“不想忘。我这辈子可以了,完整的童年,开明的父母,救过人也被人救过,爱过人也被人爱过,到现在还有命喝酒,有机会见老朋友。”陶一粟自顾自点头,“可以了。”
“说得跟遗言一样。” 新郎翻了个白眼,“你骨子里是个这么积极的人吗?”
陶一粟看他:“对啊,人生大事上我可是很积极向上的。我都跟你说了,我可是个小太阳。”
新郎撇他:“行了吧你,我看你就是个放荡鬼。”
陶一粟装正色:“谁说的,我很传统,拉过手可是要结婚的。”
新郎笑着拍他的胳膊:“我看你是卸下自己的背负的东西了,结束了你的‘大男子主义’?”
陶一粟摇摇头:“‘背负’这个词太重了,我没那么英雄主义。原本以为自己是蜗牛背着壳,像是背着某种命运,但这两年我仔细想了想,我可能更像屎壳郎滚粪球……”
新郎皱着鼻子一脸嫌弃使劲拍陶一粟的胳膊:“你有病啊!说什么呢!恶心死了!”
陶一粟揉着自己的胳膊:“象征意义,象征……你不要想得那么具体。人生的结要自己解,我的意思是我滚的东西只跟我自己有关,别人……”陶一粟打住话头,叹口气,举举手,“我知道了,不说了,不说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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