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子。
九月底,天气转凉,而北冥在纳言逸的指挥下已攻破云国数城,云国三万骑人马在繁城被活埋,而彼时的水沧锦借机攻取其余几国,一时间,北方成三足鼎立局面。
烽火连天,如云如雾的北冥士兵从四面八方集结攻打岸城,局势紧张。而突然之间,南方兵马也攻入北冥和云国边境内,北冥朝堂中主张连云对敌的提议不断。
“纳言爱卿对此事如何看?”
此时争议不休,隔着金玉屏风,穆疏映冷冷地看了眼北庭风,然后沉声问道。
“回皇太后,微臣以为此事值得商榷,”殿下出来一名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有余,却神色凛然,“如今天下分崩离析,而南方诸国被阻隔已久,长期缺乏教化,多为蛮夷,此等人好战英勇,若真正交手,恐对我国不利。”
“可北冥与云国亦是仇恨长远,若是联谊,其中胜算几何?”
“胜算难以估计,依微臣看,不如暂与云国联谊,令宇州将领带领全军出城屯驻城外,以防万一。”
穆疏映目光从屏风外收回,然后起身准备下朝,冰冷的声音中多了几丝疲倦。
“此事容哀家再思虑一日,众爱卿退朝。”
纳言逸恭谨地跪在地上,微微颔首。
“臣等恭送皇上,皇太后。”
送北庭风回到了寝殿,穆疏映便召来了太子少师宋景姚。
“关于联谊一事,哀家方才见你在朝堂上并未多言,不知你如何看待?”
“臣认为此事联谊较好,”宋景姚毕恭毕敬地立在她身侧,“至于云国那一方面,也应当让司马大将军多多留意。”
“哀家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议和一事重大,该交由谁去?”
“微臣愚昧,一时也寻不出个良人,不如皇太后近日多思虑几番。”
“也罢,哀家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宋景姚低头,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笑,“皇太后,微臣刚刚过来时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宫女神色匆匆地赶到了皇上那里,不知是出了何事?”
闻言,穆疏映黑色的眸子一闪,目光瞬间变得冷厉。
北庭御离开皇宫后不久,宫中的太医便诊治出钟念有了身孕,她日日事务繁重,倒从未仔细管过她,一时间,宫中人依旧毕恭毕敬地唤钟念一声:皇后娘娘。
可其中讽刺颇多,穆疏映一时没有理会,倒是钟念为了此事跑去不停地叨扰北庭风。
一方面为了她的名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生下来的皇子。是的,钟念她生了一个皇子。
“北庭御那个人防了钟念一生,想不到居然在离开之时让钟念怀上了龙种。”
“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理那个孩子?”
“宋景姚,你管的太多了。”穆疏映止步,凛冽的目光看向他,厉声警告。
“是,微臣多嘴了。”宋景姚立刻低身,谄媚道:“那个孩子在一日,皇太后便可找到北庭御的藏身之处。”
“呵……”穆疏映冷笑一声,“那个男人连他与荣妃的孩子都不顾,会在意钟念生下来的那个孽种?”
“话虽如此,可那毕竟是亲生骨肉。”
穆疏映颔首,然后立即吩咐人下去看守,“如今朝堂上的那个北庭风半点无做皇帝的姿态,若是钟念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有用,也可以考虑留下试一试,宋景姚。”
“皇太后有何吩咐?”宋景姚快走几步,颔首立在穆疏映身侧,倾耳听着。
“这个孩子哀家费不了多少心思,到了时间,你多寻几个可靠的太傅,若不行,那个孩子便杀了。”
“微臣遵旨。”宋景姚笑了笑,然后弯腰,缓缓退下。
“听说北冥朝堂中已出现了不少赞同议和的人?”斐然目光扫过手中的信纸,笑得温和迷人。
“穆疏映心里大抵也是想要议和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派遣纳言逸前来。”祭玉颔首,却有些担忧。若此番穆疏映打算议和,而不派遣纳言逸前来,那么所有的计划都要作废。
“纳言逸这个人虽为千古谋圣,但在处事方面却不必宋景姚那个人圆滑,所以不太受穆疏映欢喜。”
清风徐来,彧朝熙抿了口清茶,此时此刻,他们三人竟奇迹般地坐在同一个院子里,品茗赏花。
“要不然宋景姚那个胸无几点墨水的人怎么可能爬进了穆疏映的宫殿,哎,所以说女人啊,就是这般好色误事……”他摆了摆手,然后看向祭玉,笑得媚眼如丝,“当然,祭大人这般,自是不能与凡夫俗子相比。”
祭玉微微叹了口气,不打算理会他。
“穆疏映若是真打定心思要议和,纳言逸便是最佳人选,而那个女人一边提防着纳言逸,一边又知道北冥失了纳言逸将损失惨重,所以此次议和人选真是有些麻烦。”彧朝熙望向天际,缓缓说道:“北冥如今依旧在进军,若是此次纳言逸不来,北冥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相信宋景姚也和我们一样,不打算放过纳言逸,而只要宋景姚这个人在穆疏映耳边多吹吹枕边风,相信纳言逸必会胜任议和使臣这一职位,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的等消息吧。”
彧朝熙仰头,不置可否。送别了两人,刚回到院子,斐然便见一黑衣人坐在石凳上。
斐然眯了眯眼,然后大步走向他,笑道:“许久不见,竟然想来拜访我了?”
石凳上的人正是翼,自明州一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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