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皇子还是一个已故妃嫔所生,祭玉对此倒是有几分好奇,她实在不知钟念如此女人怎么会容忍其他妃子的儿子存活至今。
“咦?这位姑娘是?”
祭玉摇头,明知故问的人最烦人心了。
钟念见她丝毫没有起身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刚要指责她不懂规矩时却见祭玉抬头冷眼瞥了瞥她。
霎时间,钟念面色一白,台下的女子没有一丝做俘虏的落魄,犹如空谷幽兰,气质浑然天成。
“放肆!”
一旁的太监见她如此直视钟念与北庭御,倒是冷声呵斥她。
北庭御回头,黑瞳扫过那名太监,心中升起了怒意。
“从今日起,宫中上下见她都要尊称其为月华夫人。”
月华,皎月之华。
“皇上,这等女子何以担得起月华二字?”钟念转身跪在地上,第一个反对。不过区区一个云国女子,何以能留在宫中,还无故封上了夫人,那可是只低于皇后的名号。
“皇后敢质疑朕的决定?”北庭御眉头皱起,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一阵厌烦。
“臣妾…不敢…”
钟念咬唇,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起来吧。”北庭御摆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祭玉握着玉杯,低头无声的笑了笑,这北庭御倒是心机挺重的,自己懒得动她,就随口一说,把自己封为月华夫人,如今,她怕是立在了皇宫的浪尖上,还不知道以后钟念会如何整蛊她,毕竟,女人的嫉妒可是很危险的。
“臣妾突然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北庭御微微点头,钟念见此,袖中的双手握紧,退出宫殿时又冷眼看了一眼祭玉。
屋内烛火跳动,祭玉将发间的玉簪摘下轻挑那烛心,火烛发出一声‘咝啦’的声音。
门突然被推开,祭玉回身,她放下手中的玉簪,仰头一笑。
“夫人,棂朽奉命前来送药。”
祭玉挑眉,原来那个黑袍人叫棂朽。
“那是什么药?”
“对夫人身体无害。”棂朽颔首,将那药放在桌子上。
祭玉勾唇,棂朽如此态度已经是客气了,她如果不喝反而会自讨苦吃。
祭玉拿过瓷碗,仰头闭目。
苦涩的味道瞬间进入五脏六腑,祭玉抿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药还需要夫人继续服用,皇上已经将煎药一事交由皇后娘娘处理了,还望夫人以后多加配合。”棂朽见她喝完了药,这才点头。
祭玉眸子微含笑意,把药交给钟念,也不知道她会往里面加什么毒虫。
“对了,皇上吩咐了,以后您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但是需要有人跟随。”
她如今已经这样了,还要派人监督,祭玉轻笑,然后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湛蓝色的双瞳。
“夫人还有何事?”
棂朽颔首,错过了她审视的眼神,声音一沉。
“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这双湛蓝色的眼睛极为美丽…”祭玉坐在了凳子上,一手轻敲玉杯,声音犹如幽林清雾,“让人…忍不住想挖出来好好珍藏。”
“夫人真爱说笑…”棂朽一笑,然后将药碗拿起,“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棂朽先行告退。”
祭玉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在棂朽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框时,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阴邪的笑意。
“灵蛊…”
棂朽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仿佛没有说过话。
“什么?”
祭玉摇头,棂朽显然没有听懂她说了什么。
棂朽疑惑的瞅了瞅她,然后摇头,替她将门关上。
祭玉这才放下水杯,她将裙摆提起,轻抚脚腕上的镣铐,镣铐上的符文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
祭玉眯眼,看来她的猜测有误。
那日在天目崖,棂朽手拿符纸操控锁链,她以为他就是符蛊师,所以临时放弃了杀北庭御,而随他来到了北冥国,一探究竟。
可如今,她方才提及到灵蛊,却见他不知所意,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棂朽真的不知道灵蛊是何物。
湛蓝色的双瞳在南疆一带很是常见,可是棂朽如果不是符蛊师,他又是如何懂得用那些东西的?
吱--
窗扉突然被推开,一道白影迅速闪入屋内。
“伽叶…”祭玉起身,“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月华夫人?”伽叶扫了她一眼,“这下满意了?”
“呃…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云帝旿已经醒了,你现在立刻随我回去。”伽叶走至她身边,拉着她准备跃窗离去。
“不行…”祭玉挣开他的手,摇头后退,“我现在还不能走。”
“北庭御执政多年,可穆疏映却还是活着,她依旧在佛堂…那些皇族的血脉活了这般长的时间也够了。”
祭玉看着伽叶,她的眼底虽然平静如秋水,可是却有丝丝戾气。
伽叶手指微曲放在她发间,细声柔语安慰着她。
“这样怎么让人放心留你在北冥?”
“你这幅模样要是让北庭御看到了那还得了?”
”明月去了平城,我已经封锁了消息,你动作快些。”
“夕乌留在你身边待命,如果有危险就立刻回来,不要逞强。”
“好…”许久,她才轻声回答了一句。
伽叶松开她,女子执拗地性子从未变过,他摇头,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十八章
雪后初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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