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如果哥哥知道这件事,他为了我定会杀了云帝旿,这样对我们来说反而不利,所以拂歌,此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哥哥知道。”
拂歌咬唇,她的视线落在了祭玉身上的彼岸花上,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担忧,“拂歌只是怕大人身上的诅咒。”
她怕她孤独,更怕她身上的诅咒灵验。
烟云散去,星辰闪耀。
“诅咒…”她看着门外苍茫的夜色,淡淡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拂歌,你当真以为郑姬在我身上留下的诅咒会害死我?”
“那可是血咒……”拂歌吃惊的问了一句,血咒可是用了半生命换来的。
“血咒只有身怀怨念的人才能开启,可是郑姬没有怨念。”
“她可是大祭司,她所守护的人全部妄死,她怎么可能没有怨念?”那可是近万人啊,就那么残忍的被烧死在郑姬面前,怎能不恨?
“大祭司一旦有了怨念就会失去轮回的资格,她不能失去,她必须要再次回来。”为了她所爱之人,为了那个她不能爱上的人,她必须再次回来。
“那就是说…”拂歌突然想到了什么,捂住了嘴,一脸惊愕,“郑姬她会死而复生!”
并且是借助于祭玉的身体,拂歌打了个冷颤。
祭玉但笑不语,她仰头,将那剩余的药汁一口饮尽。
旦日,还未到朝食,宫中便派来了马车。
“大人,要不要我现在去通知巫只?”拂歌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压低了声音。
“不用…”祭玉敲了敲她的头,“好好在府内待着,晚饭时我若没有回来你再去找他们。”
“那大人万事小心。”拂歌微微欠身,看着女子随着那些人离开。
祭玉进宫后被带到了御花园,林子业也在那里候着,见祭玉来了,他上前一步。
“祭大人,皇上已经恭候多时了。”他说着,顺手从一边拿出了一柄长剑,递给了祭玉。
祭玉接过,正要询问,却见林子业已经转身离去。她皱眉,反手将剑握住,向御花园深处走去。
风叶翻飞,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香气,此时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
那些梨花,密密匝匝地,如雪花漫洒满枝。风夹着梨花的馨香,幽幽飘荡在祭玉周身。
刚转过卵石小道,凌厉的剑气直直向她袭来,她下意识的提剑防守。虎口一阵疼痛,那把剑应声断落,她被逼得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梨树前。
铮-
那把含着杀气的玄剑砍断了她耳际的碎发,剑身没入梨木中,云帝旿此时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握剑,练了一早上的武,他依旧呼吸平稳,只是额角有些细汗。
而坐在地上的女子,侧靠着梨树,因为强行接下那一招,睫羽上都沾染了水珠,虽然极力在克制,可呼吸还是很沉。
她不会武功。
认识到这一点,云帝旿有些惊讶。
春风拂过,皎洁的梨花从树枝上舞落,擦过女子的长睫落在地上。
云帝旿抿唇,起身背对着她,“难道说…阴阳师都这么弱吗?除了阴阳术什么都不会?”
祭玉这才缓缓从地上坐起,依旧靠着树干,“微臣只是不爱习武罢了。”
云帝旿回头,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然后把手中的剑扔给她。
“跟上。”
那把剑不算重,但不知为何却有吞云噬天之力。祭玉紧跟其后,不远处有一凉亭,清雅别致。
亭中有一棋盘,黑白棋子分别置于两侧。看到这里,祭玉有些头疼的把剑放在一旁。
“过来,陪朕下一盘棋。”
果然,祭玉暗道不好,缓缓坐在了云帝旿对面,然后轻轻摇头道,“臣不会。”
拿着棋子的手微顿,云帝旿抬头看着对面一脸‘我不会下棋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微抽。
“左相,你还有什么不会?”快五年多了,他竟不知这女人还有不会的东西。
好多好多,她都不好意思说。
看祭玉缄默不语,云帝旿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朕今日是有正事要找你谈的。”直接切入主题还真不是他的风格,可是谁让这女人什么都不会呢?
我知道。祭玉默念:谁会脑子不好使,请她来下棋啊。
“你可记得水国…”
水国?祭玉皱眉,几年前好像派过使者来给云帝旿送过贺礼。那是北方的一个小国,靠近沙漠,因为常年缺水,对外交易还是比较广泛的。
“记得,陛下为何突然提起?”
“水国过几日会有使者来访,听说是水国的二皇子和他的妹妹,此事你有何看法?”
水国的皇帝如今已入耄耋之年,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而膝下尚有五位皇子二位公主,储君未定,这群人不在窝里斗,跑出来干什么?
“祭玉是想看兄弟阋墙之戏吗?”
祭玉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喊了,此时却有一丝认真。
祭玉抬起头,但见他静默的眸子中多了些笑意。
“陛下的意思是有人从中作梗,意图夺取皇位,才把人打发到了这里?”
“或许吧…”
“可是谁会蠢得在这个时候离开?”祭玉蹙眉,皇位之争已经如此明显了,居然还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除非此人真的对皇位不敢兴趣。
“都说云国的左相聪明伶俐,朕今日发现你也不过如此。”他笑着,见她依旧一脸模糊,只能摇头,“除非这个人已经出卖了国家…”
他最怕的便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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