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如果属于前者,那个人不可能解决不了,至于是后两者中的那一个,那就得当面看看才知道了。也因此,阿珩今日特意上门拜访,确定了一件事:公子泽的运气真的很不好,他不是眼球里的晶体出了问题,是整个都出了问题。
所幸,她对此有所准备。
因为不确定公子泽是那种情况,她干脆做了两手准备,这也是她的习惯,为病人治病,必须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包括药方如果没用,那么该如何应对。不过多手准备并不代表就会用上,比如曾经的疫疾,阿珩便做了多手准备,但只用了第一个方案,若是失败,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那些病人。
阿珩在公子泽的府邸里弄出了一间干燥干净的小屋子,一边用烈酒清洗即将用到的工具一边问公子泽:“你怕疼吗?”
公子泽瞅着阿珩正在清洗的柳叶小刀。“你准备如何做?”
“需要在你眼睛上割几刀。”将眼睛整个挖出来换一对新的,后半句阿珩没说出口,不想赌王侯贵族的人性。
“麻沸散?”公子泽记得这种由清神医创造,近些年因为阿珩而变得满天下皆知的秘方。
阿珩笑道:“不,麻沸散虽然不疼了,却会麻,还是不舒服,我研制了新的止疼药,黑甜汤,能让你像做了一个梦,不会疼,也不会麻痹。”最新改良的黑甜汤还没找活人试过,这个病人来得真是太好了。
公子泽颇为佩服,麻沸散、黑甜汤之类的东西,这世间有几人能研制出来?文明的每一步都是无数的心血。
公子泽说:“我不想失去对身体的知觉。”
“那没关系,我们不用就是了,不过你要是疼得自尽亦或是活活疼死了,可不能怪我没提醒过你,因为过程很长。”
“我能承受。”
阿珩很遗憾,黑甜汤又没试药的人了。“那你先写封遗书,表明你若是死了,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公子泽闻言,道:“我是青国的嫡公子。”
“我知。”
“若我死了,不论是否你所为,只要牵涉其中,青国都不会放过你,我写了遗书也无用。”他是青国嫡公子,阿珩是奴子,出身悬殊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有个三长两短,阿珩必然殉葬。
阿珩轻叹:“所以我最不喜欢给你们这些贵族治病啊,一个不留神就把命给搭上了。”
“你对自己这般模样信心?”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那你便没有必要忧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世间没有意外,所谓意外,不过是人心或人自身的疏忽。”
阿珩对公子泽刮目相看。“你脑子病的不轻。”
☆、第十九章换眼
公子泽生气了,他生来就是嫡公子,尊贵无双,哪怕身有残疾,哪怕命不由己,也没人敢骂他脑子有病,不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阿珩是头一个敢这么骂他的,或者说,那不是骂,因为阿珩的语气一点侮辱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在陈述她自己的观念,而这也正是最令人动怒的地方。
“世间无完人,我不否认很多的错误都是人的天性所致,但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劣根是人的天性。只要是人,就无法摆脱。”
“哦?”
“你也不能。”
“哦?”
“你出卖了真心保护你的长辈,这就是人卑劣的天性,不论你如何光风霁月,都无法改变的本质。”
公子泽道:“我并未犯错。”
阿珩轻笑,笑容里带着三分似讥似讽的味道。
人最大的劣根便是,犯了错却毫无所觉,反而认为自己是对的,等到幡然悔悟的时候,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干净了,悔悟是什么玩意?有意义吗?别人如何想阿珩不知道,但她是觉得,悔悟是这世间最无意义的事。也因此,她承认自己十几年前在稷阳放瘟疫的事,罪孽深重,但她从不后悔,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临死还要拉人殉葬,这是人的劣根性,她也是人,自然不能免俗,尽管她最后活了下来,尽管她也不明白为何瘟疫最后会蔓延得那么厉害,完全超出了自己最初的预计。但这不妨碍她坚持自己不需要后悔,人都死光了,后悔能当饭吃吗?
只是不知,这位年轻的青国公子十年之后是否心态如初。
换眼的过程不容易,公子泽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将原本的眼球整个剜出来,再换上新的,而为了确保新的眼前能够存活,必须将所有筋络一根不剩的给续接上。这过程不是一般的繁琐,也很考验手速,更考验眼力,然而阿珩挖人眼球解剖得多了,对这些很是熟悉,纵然以前没治过公子泽这样的病人,但阿珩闭着眼睛也能完成手术,就是不保证成功率,因为以前没试过。
眼球上的筋络非常细微,普通的羊肠线是没有用的,因此阿珩是以真气凝线。
阿珩没有习武,却习了另一种功法,苍凛当年对阿珩的身体也很是无语,他就没见过比阿珩的躯体更加千疮百孔的身体。
羲和氏的体质异于常人,恢复能力过人,却也有极限,否则羲和氏的直系族人就该不老不死了。阿珩的身体先是被人敲碎骨头,后又没有补充足够的营养,最后还在雪山里冻了很长时间,没死已然是羲和氏体质所创造的奇迹,想要完全恢复是怎么都不可能。但阿珩遇到的是苍凛,苍凛三观有问题,但本质上仍是一名医者,对于医者而言,碰到一个疑难杂症,若是不能治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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