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嫁人也绝不会嫁个跟自己思维不在一个平面的男人。
阿珩道:“你让人跟踪我?”她进城根本没多久,这么点时间不可能让云洛这么快就找到她,除非云洛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何时回城,然后自己还没进城他就来接了。
云洛摇头:“没有,我只是通知了城外的驿站,你到的时候给我个消息,我好带着儿子来接你,给你个惊喜,谁知,我与儿子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你却在这会旧情人。”
最后一句会旧情人,云洛说的很平淡,阿珩有种悚然之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不是旧情人,我跟他就没在一起过,不曾开始,何来过去?”
云洛闻言,心情大好。“如此啊,那既然都来了,我们不如一起恭喜一下齐使?”
“恭喜?”阿珩抽了抽嘴角,齐载有喜可言?出使的目的黄了,只有悲,何来喜?
“恭喜齐使嫡长子年满三岁,可计入族谱了,并,两月前,一名姬妾为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不错的兆头呢。真是羡慕,老子二十有六,膝下才一子,齐使比我还小三岁,却已有三子一女。”云洛抱着三七颇为羡慕。
阿珩颇为佩服,没记错的话,四年前的时候齐载尚无子,府中怀孕的姬妾都被朝云给顺手收拾了,嫡长子还不知道在哪就先生出个庶长子来,不是一般的麻烦,不少氏族之所以没落便是庶长子与嫡子内斗。庶长子年纪大,羽翼丰满,嫡子是合法合情合理的正统继承人,前者不想让毛头小子,后者认为自己是尊贵的弟子,家业与爵位合该是自己的,凭什么让给别人?于是内斗,然后不管谁输谁赢,氏族都会受到影响,九成九走向没落。因而朝云做的虽然狠了点,但按着这个时代的普世观,她的做法也是合情合法合理的,除非正妻生不出,否则任何庶长子都是错误。至于被殃及的姬妾,不过是个妾婢,也不值几个钱,死了就死了。人命什么的,姬妾是奴仆,对于贵族而言,奴仆可不是人,而是牲畜,是工具,最多就是姬妾这种工具的等级高点,但本质仍旧是牲畜与工具。
大抵是考虑到这些,齐载也就没管过朝云做的事,齐载对阿珩再好,可他的骨子里仍旧是一个传统而正常的贵族,奴仆于他,只阿珩一个特例。且,阿珩甚至有种感觉,后院里别说死个孕妇,便是跑进一头豕,一个陌生男人,齐载只怕都不担心。如今有三子一女,看嫡长子的年纪,齐载这几年挺勤奋的,三年抱四个,无怪云洛羡慕,神裔氏族后裔都有个通病——不育不孕。倒不是真的生不出了,身体机能很正常,能生,就是生育能力比寻常人差一些罢了,这与猛虎一胎一般生一个,而兔子一胎就是一窝差不多道理。神裔氏族,某种意义上,说它不是人族,并非无理取闹,就算曾经是正常的纯粹人族,拥有了那些特殊能力后,生理都有所改变。
齐载不悦的瞪着云洛。“三七当真是你亲生骨肉?”他可是记得阿珩说过,三七并非云洛子,阿珩不会撒谎,她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这家伙可别是给别人养了孩子还沾沾自喜。
闻言,阿珩皱眉,这话里的恶意也太重了,齐载你是脑子多有恙才能这么说一个孩子。不待阿珩开口,云洛已理所当然道:“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嗣子等同嫡长子。”
齐载继续道:“给别人养孩子也值得沾沾自喜?”
三七瞪着齐载。
阿珩啪的将铜爵拍在了案上。“齐载你够了!”
云洛也道:“且不说三七是我大兄的嫡子,便不是,也是继子,继子也是子。”反正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只会养三七到十五岁,然后将人扫地出门。倒不是有意见,而是神裔氏族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在成年前教会孩子各种生存技能,孩子一成年便踢出门自己讨生活,族里不会再为孩子做任何事。
三七道:“我不喜欢他,我要回家。”
“那就走。”阿珩用案上的绢帕将双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确定干净了便起身拉着云洛要离开。
齐载有些懊恼,他不想这样的,只是一时没忍住,阿珩本该是他的,不应该是这样。
走到门口时,云洛忽的回头对齐载:“齐使,有一事忘了与你说,我令人给了条邑的质子一个任务,让他去见齐王与齐王商谈以尧水三百里地换些物资,齐王已点头。”
列国交换质子是很正常的事,但辰国的质子,任何一个国家都头疼。因着辰国的特殊政治格局,辰国的王子公孙地位不高,不似别的国家那般,王族至高无上,贵族次之,百姓是奴仆,奴隶是牲畜,自然娇生惯养。生长于特殊的环境,辰国的王子公孙大多乖觉,也很上进,不上进的话,就算勉强封个爵位也是没有封地的那种中下层爵位,并且国库紧张时,恩封的爵位往往会因缩减开支而被革除。哪怕是做质子,别的质子无所事事,沉溺于自己成了半弃的棋子的悲伤与寄人篱下的孤愤中,最终郁郁而终,辰国质子却不然,他们会努力让自己成为有价值的棋子,因此云洛的任务帛书一送过去,那位质子便立马行动了起来。非常有效率的只用了三日便摆平了辰王与齐国的公卿氏族,让云洛非常满意。
自然,满意的人不会包括齐载,齐载的脸色霎时间一片铁青。
辰国前不久灭了尧阳国,得到的土地便有尧水三百里,这一部分恰恰是与青国接壤的那一部分,紧挨着九陵原,也很肥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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