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小姑娘最喜欢吃的炸鲜奶和糖火烧。
时遇殊坐了片刻,等方渡青洗完澡下楼拿牛奶,他才拦住了她,方渡青头上还搭着一块干发巾,从额头细碎的刘海缝隙看时遇殊。
家里开了暖气,他卫衣早就脱下,只剩一件同色短袖,接过方渡青拿出的草莓味牛奶,掰下吸管,利落帮她插好,塞到手中,并借势俯下身在她身边轻轻开口,“你跟他们不一样没关系,我始终相信,一个面对了世间最难接受的选择的人,是不会再屈服于任何难题的。”
一滴水珠从发尖掉落,方渡青揪住毛巾,不肯说话。
左手轻抬,抚上她的肩,再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到了自己怀中,时遇殊低头,下巴磕到她头顶,微湿的触觉。
这个拥抱和上次和的意义不同。
上次是他在难得一见的脆弱中汲取来自小姑娘的慰藉,这次是他来给予她好好生活着的信心。
“对了,这次除了我们,还有几个暗访过这个案件许久的记者来协助。”
郁观楼左右看了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他知道时遇殊不抽烟,也不多言,自己开始提神。
时遇殊走在他身后半步,慢悠悠补刀,“想起了你前妻是吗?”
“滚你大爷。”
即使是咬着烟,郁观楼也要含糊不清骂回去。他在道旁一块石头前停下,右脚踩上去,望着宁绘过分蓝的天,“她现在应该不在这个国度内了,你说,我能去哪里见她。”
“当初不签协议不就是了,你们倒是,婚结得草率,离得也匆忙。”
“怎么可能呢……”
三两下收拾了烟屁股,郁观楼转身扔到垃圾箱里,大踏步往前走,海风咸涩,他在内心无声反驳时遇殊。
拖延,只会尽快消磨感情的速度而已。当初是因为情到深处才领了证,现在空白乏味的残留已经无法维持日常平和的表象。
“算了。”
他对自己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以退为进,不过一场赌博,结果就交给天上神灵好了。
汪桀听到张小四的话,嗤笑了声,“你还没放过那位前女友呢?”
“她现在和周游章在拍戏,还是个女二,嗤……”
张小四捏着烟,眉目间戾气浮显,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本以为和几家大公司主打过招呼了,就当真不会给她任何爬起来的余地了,不过……”
“不过你挡不住有人刻意要拉她起来。”
汪桀斟了一杯酒,混了点其他种类进去,推到张小四面前,缓缓笑开,“不说这些,先来喝一杯,其他事容后再讲。”
沉浸于报复前女友计划的张小四并没看见汪桀的小动作,他握住右侧女人的手,揉了揉,在汪桀的诱哄里,加上三分心情不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过五六分钟后,酒意就上了头,张小四头一歪,方向竟是对着汪桀的,鼻尖嗅到浓郁酒气,汪桀眉头皱起,伸手将他推到叫来的小姐怀中,力度没控制好,张小四懵懂间直接扑到地上,脑袋磕下去沉闷一声响。
“呀,张少。”
“四爷没事吧。”
周围的女人呼啦啦围了上去,汪桀翘起二郎腿,笑看一室混乱,他身边其实还坐着几个女人,见汪桀没动,便也靠在他左右。
“你觉得……”
他突然翘起嘴角,拉过一个人,捉住指尖,刚想吻下去,看见女人涂得鲜红的指甲,停了下,改为揉捏。
那个突然被宠幸的女人很是开心,捏着嗓子问,“觉得什么啊?汪少爷?”
“他……好像一条狗啊……”
抬起右手,指了指正躺在女人怀里的张小四,汪桀笑得饶有趣味,包间的灯光偏红,他的皮肤又比其他男人苍白,这抹笑平白多了几分阴狠。
汪桀身边的女人笑一僵,她直视着汪桀,他两双眼定定看着她,又似乎在张小四,嘲讽丝毫不掩饰。
这……
圈子里都知道张小四和汪桀厮混多年,甚至因为汪桀不沾烟酒,张小四多次在应酬场合替他喝了个烂醉。
此刻,他却坐在高位,用几个字轻飘飘鄙夷着自己的“朋友”。
可汪桀又似乎是笃定了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会多言,挑着眉巡视了一圈,见所有陪酒小姐都低下了头,才换回了轻佻的口吻,“好了,来喝酒吧。”
熟悉汪桀的人都知道,他说的喝酒,就是别人喝,他看。
陪酒小姐立刻拿起酒杯,斟满,狼狈的一口吞下。
汪桀自始至终靠在沙发上,唇边笑意不灭,手指轻点在女人光裸的背部,眼神缥缈。
方渡青觉得无由来的烦躁。
有可能是因为时遇殊不在家的原因,她每晚的夜宵都吃不完,干脆不开火,带外卖回家。
这样几乎每晚能遇到班上的同学。
高三学子,似乎十分倚重夜宵,靠这色香味的能量来熬过回家刷题的时光。
这几天班级的话题围绕着汪氏企业的奖学金,国内首富汪遂生除了钱多,还有一个相貌出众泡遍女明星的儿子,已经不是新鲜话题。
“哎,我们考完试在礼堂有个颁奖典礼,你说来的人是谁啊,好歹总部就在我们市呢。”
“不知道,估计随便塞个人来吧,每年他们都要赞助几十个学校。”
“哎呀,没期望了,还说努力考一把呢。”
“……你还是先回去写几张卷子冷静下吧,前十都没进过的人。”
方渡青双手揣在毛衣兜里,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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