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修了……你笑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她刚才确实低下了头,常鸣严肃而认真的声音让她抬起头,重新注视这个亲手撕开伤口给她看的男人。
“还有,我承认当初找上你是我混球,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我从来没叫过她’小唐’,你把我捡回去之后,你就是你了……燕子,你好好想清楚,你要走,以后我就不会再去找你;你要过来,以后我就不让你走了。”
常鸣放下手机,点下挂机键。他还望着她,墨镜把脸上每一道弧度衬得冷峻,像在静候宣判结果,可他既不卑微,也不傲慢。
蔡堂燕几乎没有后退的念头,慢慢向他走去,就像燕子回到春天里,新芽回到柳枝上,每一步都自然而然。
常鸣将笑未笑,淡淡道:“我坐得有点久了,你得拉我一下。”
于是蔡堂燕朝他伸出手。
常鸣与她十指相扣,确认存在似的紧紧握了一下,依旧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早晨空气好,我们散会步吧。”
他牵着她走,把一个活力的早晨走成了慢吞吞的夕阳红。
“常先生——”蔡堂燕终于开口,“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常鸣沉浸在异样的喜悦里,闻言愣了一下,停住问:“我没说过吗?”
蔡堂燕无辜地摇头。
“那你记好了,我叫常鸣。”他忽地把她拽近一点,嘴角莫名笑意,“‘燕子常鸣’那个‘常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停更一天
明天停更一天
明天停更一天
要带小孩回家
第三十五章
下午蔡堂燕依旧回去打工。关系确定的时间太短,对她的生活暂时没造成明显冲击,这当属她妈妈离世后的一抹彩色,可除常鸣之外依旧黑白两色。
但不代表她内心毫无波澜,划除中学时代无疾而终的暗恋,这到底还属于她严格意义上的初恋。尤其跟常鸣的情况又比单纯的恋爱更复杂。恋爱意味着牵手、拥抱、接吻和做/爱等肢体接触。她和常鸣都经历过,只是往后多裹上一层感情,这些举动会比以前多一层甜蜜和刺激?
光是想想,蔡堂燕便打起寒颤,半是羞耻,半是更羞耻的遐想,犹如窥见的是他人之事,此时此刻不再是自己。
好不容易把念头压制回巢,扰人心神那位又出现了。
常鸣找她吃饭,像却她就食不下咽似的。
高中时候,班上一位女生和隔壁理科班男生谈起对象,那男生一放学就遮遮掩掩等人差不多走光才和她一块去食堂吃饭,风雨无阻。
可见恋爱一事虽搭配不同,甜蜜之时,其中人之心境无论年龄大小竟也没多大差异。
蔡堂燕对和年长八/九岁男人的短暂未来稍微定了神。
蔡堂燕下午穿的广告人偶服,大热天生生焐出一身汗,下工后她在洗手间用湿巾擦了多汗的地方,又换上挎包兜来的另一套短衫裤,对镜子拢拢头发,上了层粉底后出去。
常鸣已经等在购物中心一楼的室内溜冰场旁,倚在栏杆边享受习习冷气。
“常先生。”蔡堂燕在背后叫,大步走近,也扶上栏杆,看冰场上溜转叫喊的人。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近了,但还有半个人,常鸣不太满意。
“我叫什么名字,忘了?”
蔡堂燕侧头,想琢磨他是玩笑或是生气,然而毫无表情的脸只透着一本正经。
“没有。”
“那怎么不叫?”
蔡堂燕抓着不锈钢栏杆的手不自觉转了半圈,常鸣不让步,“叫啊。”
“常……常、常鸣。”语速由慢突变飞快,一次长长的干呕之后,喉中异物嗖地一下飞出。
听她叫得像“肠鸣”一样痛苦,常鸣也难忍地眉头微蹙。
蔡堂燕小声辩解:“不太习惯……还是‘常先生’比较、好听。”
这人也奇怪,明明只是有话直说,常鸣却感觉被溜须拍马一通,刚才气结登时通畅了。过后回想,大概是她很少明确表现自己的喜恶。
“那再叫个听听。”
“常先生。”
“听不清。”
提高声也不觉笑,“常先生。”
呵呵。常鸣心头一喜,捞过她的手把玩,拇指自然摩挲上她的食指,忽来的招数又是吓得蔡堂燕小小一惊。
他牵着她眼沿溜冰场外围走,“你会溜冰吗?”
蔡堂燕说:“不太行,我平衡能力不好,老是摔倒。”
常鸣安心地说:“正好我也溜不了。”
“……哦。”
常鸣感觉到她打量的眼神,他已换回寻常打扮,长衣长裤拄拐杖,白衬衫袖口工整地卷到手肘,依旧拄那根精致的手杖,与往日的他别无二致,显得今早的暴露自己好似只是场作秀。
常鸣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只给你看就好了。”
蔡堂燕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说的‘面对你的腿’不是让你把短处露出来,而是像个普通人,该怎样就怎样,当别人不小心发现的时候……不要因为秘密暴露就冲人发脾气,也许别人比你更难堪呢。”
话里的“别人”不是“别人”,曾经是她自己,常鸣听出来了,诚恳说:“我这臭脾气二十几年了,一时半会改不了,但是我能保证的是不再冲你发火。”
随随便便就捡到一项保证,蔡堂燕讶然,保守地嗯一声。忽地想到什么,偷偷笑了。
“笑什么?”
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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